一路上,柳沐倾都在盘算着等会儿见到萧贵妃后,该如何应对。
她心里清楚,若是她与萧贵妃没有利益瓜葛,萧贵妃或许还会看在武安侯的面子上帮她说几句话,可若是牵扯到了顾景书,萧贵妃与她,便与仇人无异。
晃神间,柳沐倾听到雀二在不远处叽叽喳喳:“姑娘,可要小心行事,虽咱们已经将所有证据销毁,也做了完全打算,但若他们以势压人,怕是也难善了。”
柳沐倾叹了口气,这万恶的阶级制度啊,只要拥有无上的权利,想解决掉一个人,简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因着明日一早便要回宫,萧贵妃此时已然歇下。
来到营地后,众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来了萧贵妃。
许是被人扰了清梦,心情不佳,萧贵妃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柳沐倾早已等得昏昏欲睡,若不是听到内侍的通传声,她这会儿已经快进入梦乡了。
柳沐倾赶紧揉了揉眼睛,跟着其他人一起行了礼。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此时的萧贵妃早已没了白日里的温和,目光阴沉地扫视众人:“说吧,昌平王妃这三更半夜的不好生休息,前来寻本宫到底所谓何事?”
当看到站在角落处的顾景书,她神色稍缓,可随即又微皱起眉头,景书的脸色怎地这般难看?
难道这些人之所以找来此处,也与他有关?
姜茉然上前一步,跪在萧贵妃面前:“回娘娘的话,今日之事关系重大,还请贵妃娘娘为妾身的妹妹做主,只是此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姜茉然左右为难,因着此事牵扯到晋幽王,她不敢当众道出,可若是不说,她又如何借着萧贵妃之手来对付柳沐倾?
萧贵妃厉呵一声:“昌平王妃有话直说便是,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继而,萧贵妃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哪知顾景书听了这话,脸色竟更难看了几分,还将头埋得更低了。
顿时,萧贵妃心里腾起一股不祥之感,掌心都随之攥紧了些:“景书,这究竟是出了何事?”
顾景书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先前他还不怎么觉得,可如今真见着了自己的母妃,他反倒愈发难为情了。
此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拉到明面上来说。
若是背地里,他相信母妃定然可以处置妥当,可姜茉然那贱人非要在众人面前讨个说法。
如此一来,他非但坏了自己清誉,恐怕还要连累母妃!
顾景书一时间又悔又恼,可他也知此事已经到了这一步,纵然再是后悔,也是无计可施了。
萧贵妃心中急得不行,顾景书越是不说,她心里越是没底。
再瞧见这些人阵仗如此之大,又是非得深更半夜求见,她心头都忍不住开始慌了。
见众人迟迟不开口,顾廷墨索性上前一步:“既然各位都不愿说,那便由本王来说。”
柳沐倾转头看了一眼顾廷墨,她本来也有些憋不住,准备站出来做那只出头鸟的,没想到顾廷墨竟抢先了一步。
单说“爱看热闹”这一点,他们二人倒有些相像。
顾廷墨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他心里知晓,若是他不说,那柳沐倾必然会被萧贵妃点名,且他深知此事对柳沐倾十分不利,故而,他才会主动站出来。
萧贵妃虽厌恶顾廷墨到了骨子里,可既然他主动站出来要说,萧贵妃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那便有劳承瑄王。”
顾廷墨也没让她失望,“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当即将先前发生的精彩戏码十分清晰详尽地描述了出来,其描述之生动具体,直让萧贵妃听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与女子苟合?还是同时两个女子?
这些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景书身上?!
众人也是听得面红耳赤,一个个拼命低着头,不敢言语。
柳沐倾被顾廷墨这番描述逗得险些笑出声来,她赶紧掐了一把自己大腿,这痛感袭来,她才勉强憋住笑意。
顾廷墨说完最后一个字,仿佛意犹未尽般收起折扇,拱手行礼:“贵妃娘娘,儿臣说完了。”
顾景书同萧贵妃差不多,两个人面色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萧贵妃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没当场晕倒,只是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景书,可真有此事?”
不等顾景书回应,姜茉然已抢先一步道:“贵妃娘娘,此事王爷定然也是受人设计陷害,才会……还望贵妃娘娘为王爷和小妹做主!”
萧贵妃厌恶地瞪着姜茉然,这小蹄子都已嫁入昌平王府了,竟还想着让妹妹攀上晋幽王府,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茉莉听姐姐这样说,一边继续哭,一边哀求道:“娘娘,娘娘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随即她伸手指向柳沐倾,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贵妃娘娘,此事定是柳沐倾从中作梗,这才害得茉莉同晋幽王……娘娘,求您一定要彻查此事,找个幕后主使,给臣女,也给晋幽王一个交代!”
萧贵妃虽不喜姜家姐妹,但此事既然牵扯到了儿子身上,她自然不会做事不管。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