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歌……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玉棠裹在棉被里,整个人懒洋洋地呢喃着。
她半睁着眼,蛄蛹了半天,才将一只手从棉被里拔了出来。
男人低低的笑声在空气里荡漾开来。
玉棠先是一懵,而后立刻惊醒。
“世子爷……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跟奴婢说一声呢?”
玉棠赶忙掀开棉被想要起来行礼,谢容锦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压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你身子还未好全,好生歇着就是。”
玉棠挣扎着想说这不合规矩,谢容锦已经坐到了她的床边,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谢容锦轻吻玉棠的脖颈,而后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
霎时间,谢容锦感觉自己近些日子积累的压力和辛劳都散去了不少。
玉棠感受着谢容锦的依恋和亲近,心里没有一丝缱绻旖旎的心思,满心里都是紧张。
看鹦歌的反应,整个侯府应当是没人知道她怀孕这件事的,她也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谢容锦现在尚未娶妻,她一个通房若是提前生下了孩子,就是狠狠打了未来主母的脸,更不消说,那个未来主母板上钉钉是杨玉安。
她可不想在逃出侯府前,又被狠狠磋磨了。
退一万步说,哪怕没有杨玉安,若是让侯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她怀有身孕,那么只会迎来两种结果。
第一种,她生下孩子,而后永远被囚禁在这侯府中。
第二种,她被赶出侯府,但是孩子要留在府内,侯府绝对不会让自家世子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不论哪一种,这都不是玉棠想要的结果,所以,她要趁着还未显孕,早日离开侯府。
谢容锦先是抱着玉棠舒服地靠着,可是感受着怀里的人的热度,闻着从玉棠身上传来的馨香,一些失而复得的情绪在他胸口冲撞着。
他控制不住地用手在玉棠身上摩挲着,想要更深的埋入其间。
玉棠本来思绪翻涌,却被谢容锦乱来的手掌打乱了思路。
她在心底惊呼糟糕,她怎么把谢容锦这个大麻烦给忘记了……
她现在月份还浅,尚未坐稳胎,万万不能再同谢容锦在床笫之间乱来了,若是一个不注意,她便会保不住孩子。
眼见着谢容锦的手越发乱来,玉棠轻轻咳嗽起来。
谢容锦的手一顿,赶忙关切起来,“玉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玉棠在被子里猛掐自己一下,让自己的眼眶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世子爷,咳咳,奴婢头好痛,身子也发寒。”
上辈子谢容锦就是被杨玉安的可怜样忽悠了一次又一次,重来一次,玉棠也学会了拿捏谢容锦情绪的方式。
雨夜谢容锦来救她时,她说得话,还有做的事,都是她提前想好的。
方法虽然矫情,但是架不住谢容锦就是吃这一套,实在是好用。
谢容锦果然松开乱摸的手,“玉儿别怕,我去寻府医来给你看看。”
玉棠赶忙拉住谢容锦的手,生怕找来的大夫诊断出她有孕的事来。
“世子爷,之前大夫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奴婢已经按照方子吃过药了。”
她轻喘一口,接着说:“只是,奴婢身子之前亏空的厉害,所以大夫叮嘱奴婢多歇着将养着就好。”
谢容锦并没有全然信玉棠的话,而是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鹦歌。
“玉棠姑娘所说,字字句句均是大夫叮嘱。”
鹦歌看着谢容锦,有些害怕和拘谨。
谢容锦听完鹦歌的汇报,这才点点头,轻声叮嘱道:“那我今晚抱着玉儿歇息,可好?”
玉棠恨不得翻个大白眼,她自己一个人睡,床又宽,还不用早起伺候别人。
现在谢容锦非要跟她睡在一处,她又明早怕是还要撑着病体起来伺候谢容锦。
只是,这话也就只能在玉棠心里转转,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面对主子,她除了笑脸相逢,哪有其他办法。
“奴婢自是希望世子爷陪在奴婢身旁,只是,若过了病气给世子爷,奴婢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她微微仰头看向谢容锦,一双水杏眼,满是担忧。
谢容锦看得心口一软,又吻了吻她的额头,“爷素日强身健体,还怕你这么点病气不成!”
玉棠见谢容锦不为所动,只得扯起一抹勉强的微笑,“世子爷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她说着,便小鸟依人般靠在谢容锦的胸口。
谢容锦虽然脾气古怪,但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不碰玉棠,便真的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玉棠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低低的呵斥声,她勉强撑着身子起来,便看到谢容锦正冷眼看着帮他穿衣服的鹦歌。
鹦歌则害怕得手指控制不住得颤抖。
玉棠深觉无奈,只得强打着精神,爬起来帮谢容锦束发穿衣。
谢容锦走之前,很是满意地又亲了亲玉棠的额头,玉棠却只举得晦气!
她是个孕妇加病人啊,本应该好好养病保胎的,现在还要爬起来伺候别人。
她骂骂咧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