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些药草和金疮药,顺手拿了一壶酒,玉棠回到房间。
黑衣人很听话没有动弹。
“醒醒?”
玉棠将油灯端在床边,发现黑衣人当真晕厥过去了。
立刻拿出剪刀将他身上黑衣剪开,这才发现满身都是伤口,深的浅的,血污可怖。
而且他身上还有灼烧的痕迹,一整个身子,几乎没有好皮。
“你的伤口要先清理一下才能涂药,我拿了一壶酒来,不过很疼的,你可忍得住?”
玉棠想了想,反正人都昏迷了,正是时候。
也不耽搁,便开始用棉团沾酒清理伤口。
“啊——”
黑衣人疼醒了。
“你做什么?我杀了你!”
玉棠一手拿着棉花团,一手提着酒壶,吓了一跳。
不过黑衣人动了两下并没有挣脱出来,玉棠才松了口气。
“你别忽然吓人好不好,我这是在给你清理伤口!谁让你这么多伤口还用这么厚实的衣服捂着,都流脓了!”
玉棠继续清理,黑衣人再次晕厥过去。
涂抹好金疮药,裹上纱布,黑衣人整个成了木乃伊。
经历了三天发烧之后,黑衣人终于缓了过来。
玉棠每夜都过来照看他,熬了药汤撬开嘴喂进去,总算是将他小命保住了。
黑衣人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裹着纱布,床边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凳子,上面摆着纱布、药箱、药罐药碗等东西。
几只猫蜷曲在床尾挨着他睡着。
不过他的手脚还是被绑着。
“你醒了。”
玉棠打着哈欠走进去。
每晚玉棠都彻夜照顾他,白天便补觉,丫鬟们只当她无聊爱睡觉,悄悄通报给杨玉衡,杨玉衡便送了不少玩意给她解闷。
玉棠也只有苦笑,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说出黑衣人的存在。
“你救了我?”
玉棠又打了一个哈欠,将熬好的营养粥还有几个特色小菜放在桌上。
“不知道你的口味,我试着做了几样,你试试?”
说着拿起筷子就给他投喂。
黑衣人转过头去。
“有病,你高烧这几天,还不是我给你喂的,现在醒了就不吃了?”
黑衣人迟疑了几下才问道:“你怎么喂的?”
玉棠再次打了个哈欠:“用勺子撬开你的嘴喂的,为了让你不噎着,半碗粥都要喂半个时辰。”
说着将筷子送到黑衣人唇边,黑衣人还是没有开口。
“又怎么了?别说你想要自己吃,我可不放心你。”
玉棠生气将筷子又送过去,一副他不吃她也不松开的架势。
拉扯了一会,黑衣人终于开口了。
“好吃吗?”
玉棠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问道。
黑衣人嗯了一声,他行走江湖,吃的出来饭菜之中有没有毒。
玉棠轻松一笑,伸了一个懒觉,好像只是一句话就能抵消她这几日的辛苦。
黑衣人瞥了一眼玉棠,立刻转开了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玉棠哦了一声,脑子有些宕机一般没有反应过来,问着道:“无名,我救了你一命,你总不会还要杀我吧?”
黑衣人瞥了一眼玉棠,沉默不语。
“不是,杨玉安救你你就唯命是从,我救你,只是让你不杀我,这么难?要知道我可是从牛头马面手中将你夺下来的!”
“我不杀你,可不能保证其他的人不杀你。”
玉棠听得,气便消了:“无名你不杀我就行,我现在松开你,你自己吃饭行不行,这几天我累死了。”
黑衣人端起碗筷吃起来,玉棠做到大桌上,到了一大碗清水端了出去。
黑衣人将碗筷放下,却发现玉棠一直都没有回来,起身出去看,院子中却没有人。
转头瞥见一只小猫正蹲身在一个花面大碗中喝水。
黑衣人观察了一下玉棠,发现她关于他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提,就算是杨玉衡来了,也并未透露。
每晚还会送饭菜和药来,这女人很快就摸清了他的口味,做的饭菜越来越合口味。每次两人也并不说话,只要看到他吃完了,她似乎就满足了。
三日修养,伤口也恢复大半,黑衣人便离开了这里。
玉棠再送饭菜过去的时候,发现门关上了,猫的水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猫拜托你照顾了。”
玉棠仔细瞧着这字迹,写的可比她好多了。
不过这个黑衣人的侧脸上也有烧灼的痕迹,头发又长,玉棠悄悄看过他的面容,除却伤疤,却也是个清俊男子。
再看这个字迹,很明显不是一般百姓出身。
玉棠这几日让杨玉衡调查定王的过往,她心中有所猜测,一定可以从定完的过往中调查出无名的真实身份。
可是杨玉衡却迟迟没有来。
“公子忽然接了一个重任,去徐州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公子还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足够给娘子解闷的。”
玉棠想了想,总是等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