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锦冷哼一声,听不出这是好话还是歹话,只是更加不爽地抖动缰绳,加快了速度。
在一条街外,玉棠就吩咐谢容锦停下,将马套在树上,两人绕着矮墙后走。
她知道,这个别院是三进院落,阿十住在最后面,肯定不会从正门进出,一定是从后面的什么地方进去的。
果然就瞧见一个很大的狗洞,被杂草半遮半掩地遮挡着。
玉棠伸手扯着谢容锦往里面钻,却发现扯不动。
“我堂堂世子,岂能走狗洞?”
玉棠起身抱着他就往里面推:“大丈夫能屈能伸,都是为了办案,又能救人,尊贵的世子就委屈一下,钻一次狗洞吧!”
谢容锦被玉棠不断往里面推,也不好弄出大动静来,只得蹲身爬钻了进去。
一进去,便发现有一队人在值守,谢容锦立刻按住才爬进来的玉棠,两人慢慢往狗洞旁边的水缸挪动过去。
值守的人轮着方向走开,谢容锦拉着玉棠两人半蹲着往旁边的树后面前挪。
玉棠心中更加确定,阿十必定在这里。
只是一路过来都看到了值守的人,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伸手拉住继续往前的谢容锦,示意他往后面退。
“怎么了?我看人肯定就在这里。”
谢容锦凑近玉棠耳边轻声问道。
玉棠也凑近谢容锦的耳边道出了自己的猜疑:“好像陷阱。”
谢容锦仔细一想,明白了玉棠的担忧。
阿十是组织的叛徒,若说是杨玉安偷偷藏在这里的话,还可能。
这样大张旗鼓守着一个叛徒,明显是在钓人上钩。
玉棠又想了想,凑近谢容锦道:“我觉得这个陷阱不是为咱们设的。”
谢容锦也立刻明白了玉棠的意思。
若非玉棠今天出神招去找杨玉安套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里关着阿十。
谢容锦揽住玉棠的纤腰,抱着她跳上了一棵大榕树,掩藏在榕树叶中,坐在树干上等待着看好戏。
“你怎么这么轻,每天吃东西没有?”
等的不耐烦了,谢容锦就伸手在玉棠身上掐,似乎要看看到底她身上有没有肉。
玉棠轻轻推开他的手,将手指按在唇上,一面指着前面。
谢容锦立刻警觉转头,就发现对面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钩子。
瞬息之间,一个人就拉着绳子跳上了屋檐。
紧接着又是一个,一共四人,全部都黑衣蒙面,匍匐前进,朝着前面的院子靠近。
玉棠立刻抱住谢容锦的头轻声惊呼:“前面的院子就是阿十住的地方!”
谢容锦扭开自己的头,对着玉棠吩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
玉棠却一把拉住他:“别去,提醒他们。”
谢容锦明白,从荷包中摸出几块碎银朝着对面的屋檐使劲丢过去。
还是有一颗撞击在了屋檐的瓦片之上,又一路磕碰滚落下来。
屋檐上的黑衣人听得动静,立刻训练有素地趴在瓦片上,抬眼朝着树这边看来。
值守的人也察觉到了动静,一起冲了过来,手中火把一照,屋檐上的人无处遁形,一起跳起来朝着前面飞奔。
一声口哨声划破黑暗,只听得碰的一声重响,一道门被踢开了,杨玉衡负手站在门口,大喝道:“格杀勿论!”
“是!”
四面的屋子里面冲出许多的人,一起朝着院子里面冲去。
谢容锦拉着玉棠蹲身藏在树上,对着玉棠点头。
刚才若是冲出去了,这下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杀戮之声很快就停了,一个手下抓着刀立刻来到屋门口半跪回禀:“公子,一共五人,四人在房梁之上,一人沿着墙壁摸索过来,全身诛杀!”
“抬过来。”
立刻就有五六个手下举着火把列队两边照亮,五具尸体被抬到中央。
杨玉衡秀眼垂目只看了一眼,冷冰冰吩咐道:“搜。”
谢容锦和玉棠勉强露出双眸,对着那边看去。
五人的蒙面都被扯下,一起被搜了身,除了一块令牌并没有其他东西。
杨玉衡就手下手中看了令牌两面便似乎看明白了,冷哼一声:“以为送些不相干的人来,我便没有办法?”
说着头一动,他的手下立刻从怀里摸出几串铜钱来:“按照公子的吩咐,找了人串了一样的结,这里分别是二、三、四、五、六数量的铜钱串。”
“给他们带上,明日送到大理寺去,就说是我别院里面抓到的。”
“是!”
谢容锦凝了凝目,思索着杨玉衡这样做的动机。
就听得手下追问:“公子,那个人是否杀了?”
杨玉衡拍了拍袖口,抬脚一面走一面轻蔑说道:“放在这里,守着,若是还有人来,继续杀,继续送。”
说着他便带着一大队人离开了这里。
玉棠扯了扯谢容锦的袖管,指着前面轻声道:“猫都没出来,肯定都在阿十房中。”
“猫?”
等到值守的人抬着尸体下去,谢容锦抱起玉棠跳下树来,两人一起轻手轻脚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