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求你救救我!”
“求你再帮我一次!”
“求你再给我换一张脸!”
“先生,救救花蜜吧!”
棠蜜拼命地在地上磕头,本就鲜血淋漓的脸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慵懒地歪在软塌上的男人,枕着女人的酥胸,手里拿着琉璃杯,悠哉地喝着上好的梨花酿。
一双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眸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幽幽地掀起融薄的眼皮看向跪在地上卑微如蝼蚁般的女人,笑问,“我为何要帮你?”
“先生,你可以给我换个更好看的脸,这样,还能卖个好价钱!”棠蜜哆哆嗦嗦的说道。
“哈哈哈!”男人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以为我缺你那三瓜两枣!”
棠蜜紧张地看着他,“先生,只要你帮我,这次我一定能成就大事,倒时我就是先生的眼睛,先生的奴隶,只要先生有用的着花蜜的地方,花蜜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狗我有的是,还真不缺你一个!说点我感兴趣的。”
花蜜死死地咬着下唇,她一没钱,二没势力,如今连脸都没了,她能有什么是先生感兴趣的?
难道天要亡她吗?
“先生确实不缺狗,但是我可以做最毒,最狠的那一只!先生让我咬谁,我就咬住不放,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咬碎他的骨头。”
花蜜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鬼,冷厉骇人。
男人微醺的眸子看着她,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听说你爬上了燕平候家二公子的床,却被他的未婚妻给打的面目全非?”
“回先生,燕昭是京中翘楚,年少有为,又是太子伴读,此人生性狡猾,附炎趋势,只要太子将来登基,他必然能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花蜜有信心,让他情迷于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那未婚妻会突然找上门,坏了我的好事!”
提起棠鸢,棠蜜就恨得牙根痒痒。
男人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见解独到,目光长远, 就是运气差了点!”
“先生肯帮我吗?”花蜜祈求地看向他。
男人笑的诡异,“你说呢?”
……
城东最火的酒楼,鸢记酒肆,三更半夜,依旧热闹非凡,最豪华的雅间,常年被京都一群纨绔包着,时常在这里醉酒笙歌,彻夜到天明。
“来来来,喝!”
“谁不喝 ,谁犊子!”
“喝就喝,老子怕你!”
喝的正高兴,棠羡突然啪地拍了下大腿,“坏了!今天出门时,答应了给小妹买糖人,我给忘了,咋整!”
燕泉倏然抬眸看向他,微微眯了眯眸。
“忘就忘呗,她那么大的人,不吃糖还能哭咋地!”北郡王家的小公子,笑着说道。
棠羡哭丧着脸,“哭倒是不能,但是会不开心!”
“都几点了,哪还有做糖人的,来来来喝酒,别管了!”
“说的也是,明天再买吧!”
“咦?燕泉呢?”有人突然发现,燕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人哪去了,这孙子不会是跑了吧!”
“草!说好的不醉不归!”
……
棠鸢怎么都没想到,计划的好好的,棠蜜居然逃了。
于是,整晚都没睡,在脑子里反复复盘,将她能去的地方统统想了个遍,不行,明天,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给揪出来,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都过的不安心。
三更已过,夏日的院子里,安静急了,只有树叶间,蝉的鸣叫声。
忽然,青瓦之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棠鸢耳廓微动,倏然凝起了十万分精神,抬眸看去。
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嗖地落在了她的房门前,颀长高大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趴在窗前,探头向里面看去,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袋顺着窗棂塞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
燕泉手一抖,唰地回身,在看到棠鸢那张灵动的猫瞳时,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了,“……”
“三更半夜的!”棠鸢的唇角憋着笑,“你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吧!”
“胡说什么呢!”燕泉的耳根腾的红了,“还不是你哥!”
“我哥怎么了?”棠鸢不解地看着他。
“你哥说你想要吃糖人,非逼我给你送来的!”燕泉睁眼睛说瞎话。
棠鸢忽然想起,今天她三哥出门时,她确实说了一嘴,想吃糖人。
棠鸢探头看了眼,头刚好蹭过燕泉的胸前,燕泉的心砰地跳了下。
“还真是糖人!”棠鸢拿过纸袋,目光落在了他脸上那道黑印上,笑了。
“这么晚了,卖糖人的铺子还没关门吗?不会是我哥,硬是将人家薅起来,逼着人家给他做糖人吧,还帮忙生炭了?”
“啊?”燕泉愣了下,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可不是,你哥这个宠妹狂魔!他……”
棠鸢突然垫脚靠近他,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哎呀,逮到一只小脏猫呢!”
燕泉瞬间僵在了原地,靠的实在是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