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
她狠狠地磨了磨牙,这是他前世惯用的招数,收买刺客,铲除异己,消灭痕迹,绝不脏身。
所以她哪怕知道是他,也奈何不了他。
没想到,他现在羽翼尚未丰满,便敢铤而走险。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棠鸢垂着眸子,一双猫瞳阴鸷又凶狠,双手死死地捏着衣角。
都怪她,若不是她将水利整改策略给了他二哥,又怎么会逼的燕昭狗急跳墙。
都是她思虑不周,差点害了他二哥的性命。
若是她二哥有个好歹,她真是万死难得其咎!
棠鸢的喉咙用地翻滚了下,眼眶子酸涩的要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棠倾身上,只有燕昭注意到棠鸢眼底的杀意,他微微一愣。
她不会是已经猜到了吧?
“你到底得罪谁了?”棠镇雄急的不行,质问自己的儿子,“你跟爹说,是谁这么狠,居然敢对我儿下这样的杀手!”
棠倾抬眸看向他,唇角蠕动了下,想到他爹那个火爆脾气,终究是没敢说出口,“我哪里知道!”
“你啊!”棠镇雄听了这话更不放心了,“这样怎么行,你最近不许出门了!”
棠倾哭笑不得,“我伤成这样,怎么也得躺几天!还出什么们啊!”
“倾儿!”陈香凝担忧地摸了摸他儿子的脸,“疼不疼!我的儿遭罪了!”
“现在还不疼!”棠羡说道,“麻药劲还没过呢,要疼也得在过半个时辰!”
棠倾:“……”
要命了!他从小就娇贵,最受不了疼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棠倾好奇地问道。
“……”棠羡,他唰地看向棠鸢,“对哦,你咋知道我会医?”
她妹什么时候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呢?
燕泉也看向棠羡,他跟棠羡从小玩到大,他都不知道。
棠鸢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坏了!光顾着担心他二哥了,忘了,前世这个时候,棠羡还没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妹说你是顺封北的徒弟,真的假的?”棠镇雄狐疑地问道。
棠羡瞪大了眼睛,“这你都知道?”
棠鸢讪讪一笑,“偶尔偷溜进你房里玩,在你抽屉里看到了一封你给师父的信!”
顺封北不止是棠羡的师父,也是棠鸢的师父,只是棠羡学医,她学毒。
不过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拜在顺封北的门下而已。
棠羡嘴角一抽,举起巴掌,作势吓唬她,“你这死丫头!”
棠鸢一缩脖子,本能地藏到燕泉的身后,露出个小脑袋,对棠羡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燕泉回眸看向可可爱爱的棠鸢,抿唇一笑。
“我儿子是医仙的徒弟!”棠镇雄惊喜地看着他,欣慰地喊道,“明天我就敲锣打鼓地昭告天下,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儿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纨绔燕泉:“……”
有点被指桑骂槐了,若是他的好兄弟也洗去了纨绔的名号,他该怎么办?
“就是!就是!我原本还为这小子的婚事犯愁呢,这若是大家都知道我儿子是医仙的徒弟,那咱们家的门槛还不得被踏破了呀!”
陈香凝兴奋地说道,“儿子,要不你进太医院吧,你如此年轻有为,定然能做到院首之位。”
棠羡脑袋嗡嗡的,“别别别!我可求你们了,天天出诊看病人,烦都能被烦死,我爹是国公,我娘是首富之女,我大哥是将军,我二哥是大官,我小妹……”
棠羡看向棠鸢,实在找不到优点形容,索性放弃了,“反正你们都那么优秀,就让我做个纨绔享享福不好嘛,除了自己家人,别人的生死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想每天做咸鱼,有人欺负我,我就找哥哥,找爹爹!没钱,我就找娘亲,每天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全家人:“……”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他一身的好本事。
“你这出息啊!”棠镇雄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陈香凝也瞪着他。
棠倾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有棠鸢笑了,“三哥说的对,我支持你!”
原来活的最通透的是她三哥,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争名夺利又能如何,活得开心最重要。
她也希望她三哥能永远都活的这么开心。
棠倾被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给气笑了,“好啦,爹娘,人各有志,你们就别为难三弟了!”
“是啊,既然三哥不愿意,他会医这件事,就别往外宣扬了,让三哥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吧!”
这一世,棠鸢希望,她的三哥能永远做纨绔。
前世,为了帮燕昭拉拢权贵,她逼着他哥暴露医术,施恩与人,又以此要挟,将那些人拉入燕昭的阵营,为了帮她,他三哥每天忙忙碌碌,累死累活的,现在想想,她真是太自私了。
棠镇雄和陈香凝无奈地叹口气。
棠倾忽然将目光落在燕泉的身上,“这次多亏了燕泉救了我,否则,我怕是回不来了!”
大家全都看向燕泉,搞的燕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