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棠鸢眉心一颤,不可思议地喊道,“买大米的人不是都回来退钱了吗 ?怎么会有落下的?”
不知为何,棠鸢的脑海里,莫名地闪过昨日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
“奴婢也不知道呀!”雀儿急的要哭,“奴婢也是刚才路过前院,听到下人来禀告,说有人吃了米要死了,现在在永德药铺的门前,哭着喊着要咱们赔命呢!二公子已经过去了。”
棠鸢瞬间抓住了重点,“要死了,也就是说还没死!”
雀儿懵了一瞬,“这有区别吗?”
要是能救,永德堂药铺的大夫能不救?
棠鸢微微眯了眯眸向外跑去,便跑边喊,“你快去通知我三哥,让他带着药箱去永德药铺,我去看看情况,我爹和我娘去王大人家喝喜酒去了,别告诉他们,我怕他们会担心。”
雁儿连忙跟上棠鸢的脚步,雀儿去通知三少爷。
棠鸢挤入人群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嚎啕大哭声,“老婆子,你醒醒啊,醒醒啊!”
“恒通米铺吃死人啦,救命啊!”
“呜呜呜,老婆子啊,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棠倾正在劝说,“大叔,您先别哭!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夫人现在还没死,咱们要不换一家医馆看看,也许还有救!药费我们国公府出。”
陈老汉抱着自己的媳妇,哭着喊道,“还看什么,永德药铺的大夫已经通知我准备后事了,我媳妇这事没救了!”
他怀中的女人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虽然吃了永德药铺的药,但是又都吐出来了,永德药铺说她这是吃了发霉的大米,他们无能为力。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国公府也够倒霉的,明明赵三爷和掌柜的勾结以次充好,怎么能怪到国公府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人家毕竟是吃了恒通米铺的米才出的事,恒通米铺也有责任!”
“瞧着怪可怜的,这人有救了吗?”
“吃了发霉的大米啊,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若是能救,永德药铺能冒着得罪国公府的风险,不救吗?”
“说的也是!”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若是这人真的因为吃了恒通米铺的大米死了,难免会连累到父兄的名声,棠鸢脸色阴沉,连忙走了过去,安慰老者。
“大叔,您先别哭,您的夫人还有救,先将人拉进去再说!”
“我看你们就是跟那个恒通米铺一伙,你休想骗我老头子?你是不是想让我进,偷偷封我的口!”陈老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老头子告诉你,没门,我婆子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们拼命!”
这时提着药箱的棠羡终于跑了过来,“让让!让让!”
棠鸢一听是他三哥的声音,立刻惊喜的回头,棠羡穿过人群,蹲在了那老汉的身边,伸手要去给老太太把脉。
“你要干什么?”老汉连忙紧张地护住自己的婆子。
棠羡柔声安慰,“大爷,您别紧张,我是医仙的徒弟,我能救她,你放心!”
老汉一听他说是医仙的徒弟,瞬间放下了戒备,跪在了地上,“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的婆子!”
“好好好!”棠羡给棠倾使了个眼色,命人将老太太抬了进去。
棠羡给老太太把了脉,脸色有些凝重,他赶紧开了个药方,交给永德药铺的掌柜的,“掌柜的,麻烦你让人赶紧将这药煎出来,记得要三碗水,熬成一碗,火要大些,急用!”
永德药铺的掌柜接过药方,瞬间惊喜眼睛瞪的老大,连喊三声,“妙啊,妙啊!妙啊!”
刚才棠国公府这不学无术的三公子,吹自己是医仙的徒弟,他还不信了,看着这药方,他深信不疑了。
掌柜不敢懈怠,连忙让他这铺子里最资深的老大夫去煎药。
棠羡让老汉抱住老太太,又命人准备好一个盆子,让老汉抱紧老太太,“大叔,我一会给老人家施针,让她将胃里发霉米都吐出来,你千万别害怕,要抱紧她,只有将脏东西都吐出来才有救!”
“好好好,我都听恩公的!”老汉含着眼泪说道。
棠羡收起了往日的纨绔做派,神色有些凝重,下针神速,不过两刻钟,老太太便哇哇哇吐了起来,大约吐了半盆子污秽之物,才又晕了过去。
这时,药也熬好了,棠羡命人用两个碗给折凉了,掐着老太太的嘴,用筷子压住她的舌头硬生生地往碗里灌,足足灌了两大碗,棠羡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站直了身子。
老汉见自己老伴这次没吐,多少有些安慰,他可怜巴巴看向棠羡,“恩公,你看我老婆子没事了吧?”
“等半个时辰,若是你夫人醒来了,就没事了,若是没醒!”棠羡微微蹙眉,那就麻烦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知道了!”老汉又期待又害怕,战战兢兢地抱着自己的老婆子,哭,“老婆子,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若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棠羡走了出去,棠鸢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三哥,老人家怎么样了!”
此刻的她自责毁了,她不该为了给赵氏一个教训,设计了这个局,若是因为她连累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