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些我做不到。”
宴南修神色起伏,一会儿,声音沉闷地说,“你可以试着提下别的要求,无论是经济,还是事业发展这些方面……”
“我要是提了什么要求,他们这趟又轻松过关了?你们宴家是不是会得意事情又这么轻松摆平了?”殷宛央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问。
宴南修表情有些发窘,没有说话。
“关于事业方面,我还真有一个要求。”
殷宛央说着,又特别强调,
“但我要申明一点,这是另外一码事,是我争取我的正当权益,不要拿去跟你的要求混为一谈,觉得我享受了什么,然后你们又开始心安理得了。”
宴南修眼底隐隐露出担忧:“说说看。”
“我要跟宴氏解除合同。”殷宛央说出脑袋里酝酿了几天的想法。
庄欣瞳觉得殷宛央自己有她的想法,还是把谈判空间留给他们的好,起身,进了自己以前住的那间客房。
宴南修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用和缓些的语气:“撇开私人因素,单纯从个人发展的角度来看,留在宴氏,对你来说更有利。你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感情用事。”
殷宛央喉头一哽。
她觉得他们之间用“感情”二字,让她有种被辱没的感觉。
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闹着要解约,确实掺杂了个人感情的成分。
宴南修算是理性分析了。
她只要人在云岛,留在宴氏是最有发展前景的。
但前提是,宴家的人不来找她麻烦。
“你们宴家人动不动要对我喊打喊杀,我留在宴氏,不定哪天又落得个无妄之灾。我进别的公司,就算不能飞黄腾达,起码,日子能过得太平、安宁些。”
殷宛央尽量保持心平气和,毕竟她得先说服宴南修,他才可能放她离开,没人能强迫他做事。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想,经过这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宴南修急忙给出承诺。
“那么你自己呢?”
殷宛央质问、谴责,
“当我被冤枉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你要是不信,那么阴谋诡计也无法得逞。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你不信任我,那才是最大的危机!”
宴南修面露愧色:“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殷宛央心头触动,但脸上仍旧是冷冷的:“没必要道歉,如果你实在觉得歉意,爽快地跟我解除合同就行。”
“这个要求我也无法答应。”宴南修坚决地。
要是答应了,殷宛央不是要跟鸟一样,飞离他的世界了吗?
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殷宛央心平气和地谈不拢,恼了:
“当初签订合同,是建立在我妈敲诈了你两千万的基础上,但是后来,她还没得到钱就阴谋破产了,我们必须签订合同的前提都不存在,我要求解除合同!”
“这事后面再说。
我现在正在起诉l公司侵权,你要是现在解除了合同,我要替你维权就困难了。
张紫鹃偷走你的设计,她跟袁千语是亲戚,两人合谋害你我。
l公司使用来历不明的设计,损害你的利益……
你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宴南修考虑到现在的形势下,只能使用缓兵之计。
殷宛央想到,钱荷珊跟宴老爷子她是无可奈何,但张紫鹃做了这些事,她还是袁千语的亲戚,明显早有预谋,l公司同流合污,能清算一下,自然好。
靠着她自己,想要追究他们,难如登天。
现在还得依仗宴南修。
她只能抿抿唇,默认了。
宴南修见好就收,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由你决定。”
眼看着宴南修要出门了,殷宛央想起什么,急着说:“把你的花带走。医院的费用清单给我看一下。”
宴南修不但没有停留,还加快速度出了门,把门关好。
殷宛央:“……”
她心里有些憋屈,无处发泄,便把宴南修买的黄玫瑰拿起一束,开始一片片地摘花瓣。
一朵黄玫瑰被摘成了秃瓢,庄欣瞳出来了,噗嗤一笑:“你是把拔花瓣当成拔宴南修的毛了?”
殷宛央想象着宴南修被她拔秃顶的样子,哑然失笑。
庄欣瞳过来坐下:“不想继续留在宴氏?”
“嗯。免得哪天又被陷害。这回差点命都丢了呢。”
殷宛央又拿起一枝黄玫瑰,继续拔花瓣。
庄欣瞳受了影响,也拿了一枝拔起来:
“我想,有宴南修在,他们还是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既然他们视你为眼中钉,我们现在又能力有限,只能借助宴氏,就把它作为跳板,提升自己。
等实力攒够了,再一脚踢了它。
目前呢,让宴家那些人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气死。”
“先这样吧。”殷宛央勉为其难地答应。
庄欣瞳又说起医院费用的事:
“住院是被他们宴家人害的,就没必要跟宴南修算医药费了,不让他另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