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穆短暂低眸,眼珠子转动,继而勉力笑着:“她妈妈不是叫柳姿吗?”
殷宛央和宴南修目光交汇,脑中几乎想到了一处。
殷宛央心脏狂跳:该不会自己生母名叫柳姿吧?
那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怕这人是认错人。
殷宛央还在想,宴南修已经先开口了:“你认错人了,她母亲不叫这个名字。”
殷宛央不明地看向宴南修:他怎么直接否认了。
但他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她就先不吭声,看他怎么打算的。
谢文穆愣了下,眼底还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她跟她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难道认错人了?”
殷宛央心跳又快起来,但宴南修一直眼神示意她,她只能先不说话。
“我们现在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不然你先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改天再叙。”宴南修谨慎地开口。
谢文穆的眼神有点死灰复燃的意味:“好。我电话号码是……”
宴南修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拨打那个号码,看到确实通了:“就这样吧,我们有事,先走了。”
说着话,他揽住殷宛央,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谢文穆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露出喜色:宴南修说殷宛央的妈妈不叫柳姿,却跟他互留电话,明明就是有戏。
他现在得到的可是一般人都拿不到的宴南修,宴氏总裁的电话号码!
他很可能就要发迹了!
“为什么不顺着这条线问下去,万一他说的人就是我亲生母亲呢?”
车上,殷宛央急着问宴南修。
宴南修发动了车子,才不疾不徐地说:“我不是留了电话吗?你急什么?”
殷宛央一时哑然。
宴南修继续说:“这人来历不明,不清楚底细,不能轻易跟他说实话,我让人先调查一下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你没有跟他透露什么吧?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一上来就问我的名字,然后……”
毕竟宴南修现在是在跟自己谈正事,殷宛央便如实把跟谢文穆对话的情况说了一遍。
宴南修听完,略一思索:
“这个人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倒是有些像想套出你的家庭情况,问到你的住处。
你得小心,以后不能轻易跟人说你的情况,不认识的不要理会。
要是这个人再找你,不要理他,交给我处理。”
殷宛央有点后怕,宴南修大包大揽的态度,让她稍稍安心。
正好,她想起来问:“你帮我查找亲生父母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让人顺着陶丽绮那条线查,查到了她老家。
她前夫那边,查到她不能生育,都说你是被她捡来的。
至于从哪里捡的,没人知道。
我问过陶丽绮,她始终不肯老实交代,所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今天这个男人没准会是个契机。”
宴南修简单地说起情况。
殷宛央心里起起伏伏,她希望那个男人是个有用的线索,但又不敢幻想,怕失望。
“下车。”
宴南修提醒的声音,把殷宛央从走神中拉回现实。
她往外一看,发现已经到了自家楼下。
稀里糊涂又上了宴南修的车,到现在都还没说正事,她有点懊恼。
她下了车,看着车里的宴南修,欲言又止。
现在在这个地方,在查找身世的节骨眼上跟他谈彻底结束的事情,感觉实在不太合适。
“等一下,我把车停好了,一起去吃晚饭。”
宴南修跟殷宛央说了声,开着车找停靠处去了。
殷宛央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有种她回避事情的感觉。
不走吧,才闹着结束,又跟他去吃饭,算什么?
她还没纠结出一个结果,宴南修已经停好车过来了:“走,去吃饭。”
殷宛央抿抿唇,心说,吃了饭再说。
吃饭的过程中,殷宛央全程沉默,宴南修一如既往地给她料理食材,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闹过隔阂。
吃完饭,回到小区,殷宛央不想让宴南修上楼去,在楼下站住:“宴南修,我们……”
宴南修已经料到殷宛央要说什么了,抢先说:“关于寻找你生父、生母的事,我还要具体地谈一下。”
“还有什么情况吗?”殷宛央比较怀疑这是宴南修的幌子。
宴南修自然不肯轻易讲:“上去再说。”
殷宛央有求于人,妥协。
两人默然上楼,开门进去。
宴南修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
“你刚才说要具体地谈什么?”殷宛央迟疑了一下,在一边坐下来。
刚进门,家里的空调还没开,感觉沙发有点凉,她坐下去的时候,缩了缩身子。
“过来我抱。我身上暖和。”宴南修伸了伸手。
殷宛央自然是知道宴南修怀里有多暖和的,但这暖和,她现在已经不愿意贪恋了。
她看他一眼,又快速别开脸:“不是谈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