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方要起身,青衣侍卫的剑尖又往下了几分。
“别动!”
少女穿着淡青色的天水碧绛青袍,眉眼如画,光线并不明朗的地牢中,她听闻此言,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声调平缓。
“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听话。”
“你……”
青衣侍卫的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倒映着一幅让人不可思议的画面。
锋利的剑刃寸寸断裂,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皇上!”
保护皇帝的职责让他下意识看向皇帝,可是刚刚还拿着玄妖令和少女对峙的九五至尊已经倒在地上,装着玄妖令的盒子不知何时到了少女手中。
她拿出玄妖令,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你竟敢弑君!!”
青衣侍卫看洛栖的目光充满杀意,一掌袭来,掌风凌冽。
过了几招后,他逐渐力不从心,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
被她一掌拍在胸口,青衣侍卫顿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满墙,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只是个失踪的郡主,怎么会弑君呢?”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远。
朱雀楼这边。
君桁之心急如焚,不顾巫漠的阻拦要冲出去寻找洛栖。
“师兄!现在京城戒严,到处都有搜寻的官兵,不能出去!你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放开我!”
君桁之的武功不如巫漠,皱紧眉头,手慢慢伸向腰间的香囊。
门推开,巫旬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做什么?”
“君桁之,别告诉我你要对你师弟动手。”
“师傅。”君桁之声音苦涩。“我要去找七七,她有危险,我不能置她于不顾,她……她是我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巫漠第一次见到君桁之这种悲痛的模样,恍惚间松了手。
君桁之几个箭步冲向门口。
巫旬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总归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悔便好。
“汪汪汪!”
白色小狗在门口蹲着,气喘吁吁地叫着,眼睛很亮。
随着犬吠声停下,女声从天而降,宛若海妖之声,令君桁之愣在了原地。
“你要去哪儿啊?”
缓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袭白裙的少女,眉眼微弯,目带疑惑地望着即将出门的君桁之。
“七七?”
“是我啊。”
话音未落,独属于君桁之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起来,落入炙热温暖的怀抱,洛栖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
君桁之没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连巫旬都看不下去了,君桁之才松开她,但还是紧握她的手。
“你去哪儿了?”
“被皇帝抓走了。”
好一句轻描淡写地“被皇帝抓走了”。
君桁之愣了,巫漠和巫旬也愣住了。
君桁之第一个反应过来,上下打量她:“那你怎么回来的!你是不是受伤了?!”
洛栖:“放心,没受伤,一根头发都没掉。”
看君桁之还是一脸担忧,洛栖笑着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他手里。
“来,给你数数。”
巫漠白眼一翻:“你俩差不多得了,过头了啊。”
洛栖抽出自己的头发,拿出半块令牌,放在君桁之的手心。
巫旬震惊:“这是……玄妖令?!”
君桁之顿时觉得手心滚烫,瞳孔微缩:“七七,你……”
洛栖:“从皇帝手里拿到的,应该是真货,他对我一点儿防备也没有。”
巫漠曾经刺杀过皇帝,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很厉害,那次他好不容易才逃脱,师兄上次也是差点栽在那些死士手下。
所以,此刻,他非常不能理解。
用另一种说法,大概就是:世界观崩塌了。
他从小练武,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号,结果还不如一个女子?!
不服!
君桁之不想追问玄妖令怎么拿到的,只是面色严肃地对巫旬说:“师傅,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
“担心皇帝追杀我们?”洛栖说。“不用担心,他死透了。”
“………”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死透了”。
最后三个人还是加快速度离开了京城,到了一处隐蔽之地,巫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师兄,玄妖令给我看看!”
君桁之随手一抛,巫漠慌忙接住。
“哎呀,你怎么扔呢,这么金贵的东西,砸坏了怎么办!”
巫漠看了一会儿,得出疑问:“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怎么那么多人抢?”
巫旬:“他们抢的可不是令牌本身,是令牌后的不死妖兵。”
洛栖眉毛一挑:“真的不死?”
巫旬:“传说是这样的,振威侯便号令妖兵打败了敌国,逼得他们主动投降,敌国也记载了那次战役,说这支妖兵不惧死亡,不畏伤痛,只知杀人与战斗,只有玄妖令才能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