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面前闪过一道白光,手起刀落,甚至痛觉还没有传达到脑神经,便亲眼看见自己伸出去的那根手指就这样被直直削掉一大截。
那截断指掉在地上打了个滚,不一会儿便沾上了灰尘。
始作俑者的嘴角依旧是扬起诡异弧度,握住刀柄的手停在半空中,血液划过刀锋滴落在地面。
他还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久久回不过神,伤口的横截面不断往外飙着鲜血,染红了面前男人白色的上衣。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面色痛苦缩回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在地上来回打滚。
“啊!老子的手指,该死的癫子……老子要弄死你!!”
“给我上!今天让这个神经病有来无回!”
少年十分有气势的喊完这句话,再看向自己少掉的食指,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泉脸色煞白一片,僵硬着身体将自己缩在角落动也不敢动。
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连牙齿都在打颤,面前如此大冲击力的景象让她喘不上来气。
割手指啊!!
就这样活生生的把手指割下来了!?
现场乱成一锅粥,有人先动手了那大家都不需要顾忌,全部抄起家伙就往男人的身上招呼,丝毫不害怕他手中的刀子。
原以为他们是群高中生,打群架也只恐吓恐吓别人,实在不行靠肉搏,这些武器都是拿来撑场子的。
万万想不到有事儿他们是真上。
太刑了……
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举起狼牙棒,狠狠砸在男人的头上,力道大地仿佛要把他的头给砸扁。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男人会被开瓢时,整个棒子瞬间四分五裂!
他看起来像感觉不到疼痛,愣是眼睛都不眨,反手一巴掌过去,那位壮汉的牙直接从口腔里飞了出来。
甚至来不及尖叫便倒地抽搐,口吐血沫子,立刻晕了过去,脸上留下一道黑紫色的手印。
站在一旁观战的白泉差点合不拢下巴。
这、这是正常人能有的力道吗……
不怪她惊讶,那壮汉的肱二头肌有她两个脑袋那么大,反观男人枯枝般苍白的手仿佛用力就能折断。
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其他人见状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嚣张的气焰,看着面前毫发未伤的男人,犹豫踌躇着要不要继续。
因为刚才那个壮汉是他们之中个头最大也最有力量的人,说一个巴掌就晕过去实在太夸张了。
可气势不能输,于是他们互相给了个眼神,选择一起上。
白泉很显然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趁混乱,她从晕倒的便宜前男友口袋中拿回自己的手机,凭借个头小的优势猫着身体从他们之间穿过去,随后溜之大吉。
“呼,呼,这两天怎么回事,净碰到这样的东西……”
她玩命向前冲,不敢回头看,怕有人发现她不见了之后过来找她。
“喂?警官局吗,我是之前有报过案的白泉,我要举报地下通道那里有人打群架!而且我还被威胁了……”
白泉此时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胸闷气短,边跑边打电话报警,好几次手机都差点从手心滑落。
她刚刚拨通警局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个人很熟悉。
脑海中回想刚刚看见的脸,与记忆中那天晚上她所救助的男人的脸重合。
如果不是他那及腰的长发和病态到离谱的模样,白泉还真认不出来。
可是……当时那个情况他命悬一线了,修复内脏也要有大半年,更别说身上那么多严重创伤。
再加上男人刚才腰上缠着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要是伤口再撕裂可就不得了。
如果记得没错,他应该住院没几天。
医院这个时候是不会允许他私自下床的,可能是偷偷溜出来的吧,看着也不像精神很好的样子。
白泉心中感激他帮自己解了围,却又不得不担忧他的身体状况,“身体还没好就被那么多人群殴,别到时候落下病根了。”
她又给帮忙打了一个急救电话,并表示治疗费和伙食费她全包。
做完这一切后,白泉半分不停歇冲回了家。
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大门给锁死,而后躺在床上将整个人裹到被子里面独自消化着刚才的场景。
在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又打开手机,查找通讯联系人。
犹豫再三,她还是抱着忐忑的心情拨打过去。
对面过了很长时间才接通,白泉满脸欣喜坐起身。
“喂?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跟你说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好恐怖!”
“啊,什么?不回来了,可是你之前不是答应说这段时间要回来一趟吗,拜托,我可是差点有生命危险诶……”
“总是这样,哪里就那么忙啊。”
“……行行行,不打扰你了,总行吧。”
她失落的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下去,伸手将自己裹得更紧,心中最后那点念想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