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紧绷。
敲门声十分有序,每敲三下之后间隔,周而复始,非常耐心。
她想着会不会是有人走错了,干脆去一楼朝外面问一声是谁。
这个想法刚出来便被她否定掉。
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几分钟,门口的敲门声还是在有规律的继续,仿佛没有人出来开门就誓不罢休一样。
白泉也意识到不对劲,她抹掉额头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深吸几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手搭在房间门把手上,缓缓转动。
随后脱掉拖鞋,赤脚踩在地毯上,佝偻着脊背缓缓向外探出一个头。
走廊处因为没开灯的原因漆黑一片,一旁落地窗的窗帘被关地严丝合缝,透不出丝毫光亮。
白泉蹑手蹑脚走到落地窗旁,悄悄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的月光这才能透过缝隙照进来,勉强能看清走廊的景象。
敲门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似乎距离她很近,打鼓似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脏。
隔着长长的阶梯,她扭头看向一楼的屋门,白泉心中忽然涌现毛骨悚然的想法。
因为声音好像……不是发自那里。
这栋房子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如果有人在敲一楼的门,那么在二楼房间的她应该是听不到声音的,也绝对不会被吵醒……
有了这么个猜想,她觉得事情变得十分可疑。
仔细分辨,敲门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楼的门却是木质的。
从窗帘缝中洒进来的月光随着窗帘而摇摆,隐匿在黑暗中的白泉咽了咽口水。
而那道敲门声却在此刻突如其然的戛然而止,周围再次恢复寂静。
不确定对方是放弃了还是有下一步动作,她蹲在地毯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作为一个独居女生,白泉被深深的恐惧给淹没,脑袋中不断浮现出新闻上各式各样的入室分尸案,妙龄少女无缘无故惨死家中……等等诸如此类的惨案。
世界恢复长时间的安静,周围没再发出任何动静,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直到白泉蹲的双脚麻木,那诡异的敲击声也没有再从新传来。
正当她松了口气打算回房间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白泉怕外面的人还没走,听到声音之后再次折返回来,她手忙脚乱将手机的音量调小,随后又朝门口所在的方向望去。
见没发生什么异常,她有些恼火地看向手机界面。
见来电显示竟是一串乱码。
白泉看不懂,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她压低声音问道。
透过手机听筒,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发出一个嘶哑又熟悉的声音。
“白泉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听到这句话的她瞳孔剧缩,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
电话那头传来诡异的低笑,回荡在整个空荡的走廊中。
“嗬嗬嗬……哈”
白泉一瞬间搞懂了所有,她双腿如面条般发软,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将走廊落地窗的窗帘给拉开。
月光尽数洒下来的同时,男人的身影也暴露在她的视线中。
只见男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在窗沿上,身体紧贴着窗户,一只手拿着电话,另外一只手不断有规律的敲击着窗户。
瞪大的双眼不断透过透明的窗户往屋子里窥探。
两人视线在此刻交汇。
男人漆黑幽深的瞳孔闪烁,嘴角诡异的笑容快要咧到耳后跟。
“啊啊啊啊啊妈妈啊!!”
白泉发出破音的尖叫,拽着窗帘的手猛然拉回去,将男人隔绝在窗帘之外。
随后挣扎着起身,捡起手机,头也不回躲进了房间内。
将门给用力关紧的同时上了两道锁。
进了房间之后,她将自己房间内的窗户给锁了起来,将两层遮光窗帘给拉上。
房间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白泉又赶忙将床头柜的灯给打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便隔着房间门听到外面传来玻璃剧烈破碎的声音。
随后玻璃渣稀稀拉拉坠落在楼底的地板上,四分五裂,动静震耳欲聋。
那么大的钢化落地窗,就这样不堪一击。
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她死捂住嘴巴,那张因惊吓过度而扭曲的脸庞苍白如纸,双眼逐渐被绝望代替。
“白泉小姐!我没有你家的钥匙只能擅自进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男人如敏捷的黑猫般翻进室内,轻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隔着木门温声道。
白泉不知道如果男人硬来的话,自己这个房门能撑多久。
于是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所及房间内一切可以移动的物品全部朝门口的方向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