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徐振乾的眼中,满是凶狠。
箫凛很清楚,一旦先让大贵妃进去,他这太子位,今天就算彻底交代了。
皇帝怕是再无生机!
“去你码的!”
一声怒吼,箫凛抬手之间,把徐振乾推了一个踉跄:“父皇危急,本宫心如火烧,岂容你阻拦!”
“狗匹夫!尔若再来狂吠,要你的脑袋!”
箫凛一道眼神,身后死命只忠于他的东宫禁军,直接用长刀抵在了徐振乾的脖颈上。
这一下,全场皆惊。
徐振乾何许人也?
权倾朝野,万人之上,今日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咒骂不说,还用刀抵住了脖子,如何能忍?
眼睛一瞪,徐振乾浑身发抖,还要开口,他不信这小子今日真敢杀他。
奈何!
不等他说话,箫凛已洞悉其心,顺手摘过禁军的长刀,又往他脖子上压了压。
“滚!”
这一次,徐振乾不敢再说话了。
他在箫凛的眼中,看到了煞气。
箫凛拂袖,越过众人,直闯殿中。
来到榻前,双膝一跪,箫凛当时声泪俱下。
“父皇!儿臣不孝!”
“儿臣来晚了!”
床榻之上,他的哭嚎,惊动了胸口满是鲜血的皇帝。
他虽然气若游丝,还是强睁开眼睛,当看到箫凛的一刻,皇帝的眼神变得安然了很多。
“儿啊,你……你来了。”
“是!”
箫凛一把攥住皇帝艰难抬起的手,紧紧把握。
不是原主,感同身受自是不然。
但箫凛此刻的确感到悲伤,一双眸子已然猩红。
“父皇,儿臣在。”
“您好好休息,不要激动。”
他在安抚着,可老皇帝却摇了摇头:“你别说话,听……听朕说完。”
“时间紧迫……朕,朕若驾崩,你,你就是太渊帝王,君临天下。”
“只是……他们……”
皇帝极度痛苦,双眼血丝膨胀,嘴唇失色,鲜血也在涌出。
俨然是要油尽灯枯了。
箫凛急忙点头,他知道皇帝要说什么。
“父皇放心,儿臣知道该如何作为。”
“他们那群人……儿臣会处置。”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但皇帝听去,眼中不免闪过一丝精光,继而惊喜又欣慰。
自己这儿子,似乎并非是看起来的模样。
皇帝动了动嘴唇,极尽全力的看着他。
“不可,不精心,当周密,免丧贼手。”
箫凛目光炯炯,笃定郑重道:“父皇放心,朝廷之内
,儿有杀人宝刀,宫闱之中,尚且有镇妖之法。”
“收民心,纵经济,修德养民;外御强颅,攻伐交涉,百出而战,天下大统,终可有一日,威压四海,广袤万世。”
箫凛沉着、冷静,又肃然严苛的每一个字,都压在皇帝的心头。
他虽然在颤抖,但大有一副虽死犹生之色。
那是希望在燃烧。
“好!好!”
“吾儿真,咳咳,真雄才!”
“朕,朕终其一生,却未得志,自问愧对天下,而今江山在你的身上。”
“切莫忘记一番豪言。”
“祖宗社稷,天下群生,都是你的了。”
言罢,皇帝打起最后一分精神,挥尽他这一生帝王之雄气,吩咐下去。
“陈创,宣旨。”
内侍臣大统领,跟随了皇帝一生,已是满头白发,却依旧死忠不屈的陈创,接过了皇帝枕下摸出的圣旨。
“念。”
陈创双膝跪倒,虽然满脸泪痕,但他依旧恭敬无比的将圣旨接过。
三拜之后,方才起身转向群臣。
“群臣跪,陛下圣旨,宣!”
随着他气吞山河的一声叱喝,所有人顿时匍匐在地,全场肃然庄重。
“奉天承运皇帝,太渊圣主诏曰……”
陈创每
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的宣读着,他的声音足以篆刻在人心之上。
群臣百官,背他的声响所镇,就算心里有多悲愤,盛怒,或是哀痛寂寞,都不敢发出点点声响。
圣旨宣罢,注定了箫凛接任帝王的结局。
双膝跪地,箫凛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儿臣,接旨,父皇所信,儿必不敢忘。”
随着他这一拜,皇帝停止了呼吸。
“陛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群臣还来不及恭贺新皇,都开始呜呼哀哉起来。
一时之间,痛恸不已。
皇帝老爹你放心,既然我占用了你儿子的身躯,就必不会忘你之志。
太渊终有一日,可为天下共主!
箫凛紧紧攥住圣旨,心中激荡。
奈何他放眼望去,这群臣之内,六成都是徐家党羽。
虽然圣旨宣罢,那些人口中哭着先帝,可一个个眼睛里面,都是阴狠之光。
今日若想奠定大局,看来还不容易。
杀人立威吧。
唯有铁血无情,才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