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立于百姓与兵官之前,身姿挺拔,绣着松鹤丝纹的衣袂随风飘荡,犹如城头上迎风摇曳的旌旗。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冰冷和战意。
百姓见状为之一怔,仿佛见到玄凌之前带兵打退西夏军的一幕。
那磅礴的气势,以及玄凌当初蔑视西夏的雄姿,无不令人敬服。
只是玄凌此等英姿,在吴茫心里依旧比不上王路远。
吴茫道:“王爷,我等是奉我家大人的命令前来,并非因为你是王爷,我们就必须听你的命令。”
玄凌冷笑,“既然我们都是一心保护阳城,一样为阳城百姓着想,那么听谁的指令又有什么区别?”
吴茫自然不肯轻易向玄凌低头,否则他不就像王二那样,二拜他人为主了吗?
吴茫语气温和,显得自己不那么咄咄逼人,仿佛和玄凌在商量事情一般,尽量避免在百姓面前起冲突,“王爷,虽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但吴茫上头有主,只听主人的调令。”
玄凌慢慢走到王二的身边,王二向他恭敬行礼。
周围的百姓还在围观,百姓见两方人马还在对峙,早前为了笼络百姓报名参兵而在大街上晃悠的人悄无声息地聚了过来。
他们本来就是受王
路远和王子骞的命令在阳城的大街小巷上闲逛,这会有个面上有点黑痣的矮子替吴茫帮腔,高声道:“说的是,虽然大家都是为了阳城百姓,但王爷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玄凌闻言目光落在围观的百姓群里扫了一圈。
然,那矮子立刻缩了下脑袋,把自己藏在了人群里。
百姓被忽悠地附和道:“是啊,王爷不要为难人嘛,既然都是为了守护阳城,听谁的命令不是命令呢?”
吴茫见百姓都在帮自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开心又显得得意的笑容,不过他不想自己的神态表露得太明显,立刻低了一下头。
玄凌从庸王府赶到这边来,可不止是要跟吴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
他用目光冷冷的扫视周围人一圈,从怀里拿出一张城门的守兵分布图,淡淡道:“本王知道你是效忠王大人,只是本王这四个城门的守兵分布,是严格按照古书上的守城阵法安排的,你们带人过来,只会打乱城门的部署。”
吴茫过来时可没有听王路远说过城门的守兵还有什么阵法,当即就是一怔。
玄凌却拿着一张有些破旧的图纸,那上面确实满是岁月的痕迹,而且远远还能看见上面的标识,确实很像时更
古早的守兵阵图。
阳城的百姓认识笔墨的人不多,几个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其中那个矮个子又叫嚷道:“那又怎样,只要吴统领在旁边守着,也不打扰王爷的人手守护城门啊。”
“呵,你此话当真?”玄凌冷然一笑,冰冷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将那藏身在人群中的矮子揪了出来。
那矮子被玄凌一看,立刻吓得就要躲起来,却被一旁的王二一只手擒住。
玄凌道:“此阵图变化莫测,能在敌军来袭时,演变出九九变化,但若西夏军真的来袭……”他忽然看向吴茫,问道:“吴茫,你岂会在旁旁观?”
“自然不会!”吴茫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下。
除了此句应答,他也无法说出第二个答案,否则,便会被当场的百姓唾弃。
玄凌见吴茫上钩,嘴角挑起笑容。
吴茫心里咯噔一声。
玄凌目光如剑,又看向那吵闹的矮子,“你看,吴茫也说自己会出手,只要他们出手,我等守城阵图必然会被扰乱,扰乱之下,西夏军可不就有机可趁?”
百姓闻言都愣了愣,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不得不叫嚷起来,“不能让西夏军有机可趁!”
“不错。”玄凌叹了
口气,“本王便是担心如此,才要王大人的手下听命与本王。”
玄凌神色认真,态度诚挚,让百姓犹为感动。
吴茫已经被玄凌一步一步逼到尽头,这个时候,不论他说什么,也已经拜下阵来了。
庸王这给人下套子的能力,怎么这么强?
他惊讶不已,随即又忍不住皱眉,要是他应了庸王的话,听了他的指令,谁知道庸王会派他去做什么,那这样岂不是和他们大人的命令有所违背。
毕竟,吴茫带人马过来东城门,就是为了看守住这块进出口,以防有玄凌的人出去,和关州城的人搭上关系!
王二见吴茫迟迟没有回应,但吴茫的脸色却变了又变,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便忍不住道:“吴茫,我们之前也同在王大人手下,王爷为阳城百姓之心天地可鉴,你便是一时听王爷的命令,驻守城门,相信王大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天大地大,还是阳城百姓最大,是吧?”王二眯起眼,继续给吴茫挖坑。
此刻,吴茫再不应,他便是把王路远拉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周围百姓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吴茫可不能让自家大人成为不顾百姓的罪人。
吴茫咬牙,道:“吴茫明
白了,王爷,吴茫带兵过来协助驻守城门,确实应该听王爷的指令!”
“好,吴茫,你等前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