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路远在众位新兵前等了又等,原先他还以为随从回来之后,鹿山脚下的训兵之行便可进入正题,谁知道临门一脚,却出现了差错。
王路远本来就站了很久,腰酸腿痛,闻言脸色更是黑得不能再黑,“给本官回去,就算是架着也要把人架来。”
随从显然有些为难,玄凌点名之后,发现现场还缺了一人,倒是挺意外的。本来他只是让安插在新兵队伍中的自己人故意拖延训兵的时间,目的自然是刁难王路远。
不过这人愿不愿意过来鹿山脚下的训兵场也不管他的事情,玄凌更乐得看热闹。
于是玄凌太师椅一拉,又坐了下去。
王路远见他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回了太师椅,原本黑了几分的脸色就更加黑了,“庸王这么清闲,是不是太过分了?”
玄凌气定神闲地说:“本王也想着急,可着急又能有什么用呢,王大人还是放宽心态,等你的随从把人架过来吧。”
王路远一听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自己出马,去把人给找过来。
但他站了快一上午,脚酸得想当场坐下,若是再跟着随从过去找人,那他真的会累到走不回来。
王路远看玄
凌悠闲的样子就气得磨牙。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底下的新兵开始一个个的坚持不住了,但王路远为了保持他身为朝廷命官的威严,依旧站立在场中。
玄凌见状都忍不住要佩服王路远了,这人还挺能坚持的,表面居然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他觉得有点好笑,打算继续看王路元的好戏,终于,王路元的随从居然抬着一个人往鹿山脚下的训兵台上赶过来。
这训兵台是王路远最近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让人建的,主要是为了让玄凌兴起训兵的兴趣,以及让这场鹿山的招兵训兵弄得惟妙惟肖,这样才不会让玄凌看出端倪。
因此,训兵台的木材等等都是真材实料做成的,王路远的随从将那个人抬着丢在训兵台上时,还能听到巨大的“砰”的一声。
被抬上来的那人还装在麻袋里,看不清模样,但从麻袋的形状来看,那是个特别壮士的汉子。
王路远皱着眉看着装了人的麻袋,“怎么回事?”
随从还没解释,麻袋里就传出来惊天动地的哭声,“老天爷啊,我们熊家是做了什么孽啊!”
王路远听到这声鬼哭狼嚎,眉头皱得更深。
那些随从纷纷苦笑。
玄凌蓦然站起来,指示旁边的人,“来啊,给本王解开这口麻袋。”
玄凌是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还敢违抗军令,当众放王路远的鸽子,这让玄凌十分佩服,他想要见见这位英豪的模样。
守卫在鹿山训兵台边的是玄凌的手下,闻言便上前过来,解开了麻袋的绳子。
却听那哭声越来越响亮,里面那个汉子居然真的涕泗横流。
“安静!”王路远见到这汉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这个新兵册上叫熊拓的汉子依旧哭得昏天黑地,鸟都没有鸟王路远半点。
王路远被无视了有点生气,加之他因为熊拓又在训兵台上站了太久,他实在忍无可忍,怒喝道:“给本官闭嘴!”
熊拓终于哭得噎了一下,擦擦眼泪,抬起头看王路远一下,随即翻翻白眼,一副看谁都不惯的样子,说:“你这个当官的老头不懂我们百姓的苦,俺哭一哭怎么了?”
玄凌问他,“你为什么哭?”
熊拓看向玄凌,似乎认出他是庸王,语气比副歌王路远好一点,“王爷,俺上有老下有小,可从来就没有去新兵处报过名,请王爷
为小的讨一个公道!”
玄凌听得皱皱眉,看一眼手中的新兵册,“那就奇怪了,这册子上明明就写了你的名字,还盖上了你的手印。”
熊拓哭道:“小的真的没有。”
熊拓如此情真意切地为自己辩解,玄凌便想到这个新兵册是不是被人做过手脚了。
比如,王路远发现新兵一直没有招满,而直接用百姓的名字来顶替。
玄凌望向王路远。
“胡说八道!怎么不是你忽然临阵退缩,想要干那逃兵的事情!”王路远高声喝斥,额上忽然流出一股虚汗。
熊拓欲辩无词,只能哀嚎道:“苍天啊,苦俺阳城无一青天!竟然让小人嚣张至此,长此以往,阳城真的有安定之日吗?”
熊拓出口颇有文采,显然不是寻常的百姓。
玄凌陡然站立起来,“熊拓!本王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蒙受半分冤屈!”
他展开手中的新兵册,新兵册上除了入伍的新兵名字,还有每个人留下的红印指纹。
玄凌将新兵册递给熊拓,冷冷的看向王路远,“是与不是,比对下指纹,本王就能知道了!”
熊拓闻言就如见到了救命之人,连忙起身
擦擦眼泪和鼻涕,来到玄凌面前,举起自己的手掌!
玄凌一看新兵册上的指纹,明显对不上。
他脸色阴沉,转身面向王路远,“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玄凌立刻跟王路远对峙。
王路远一开始还真的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