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茫不怕这瞪着他的汉子,对于他来说,这群要出城前往寒雀岭的不过是一群低等的贱民,而他对于这群人这么斤斤计较,也不过是想要从王二的面前争回一个面子。
现在这群人被遣返回来,就说明他已经胜过了王二。
吴茫嘴角的笑容有些藏不住的高傲。
玄凌冷冷瞥了吴茫一眼,他才不屑跟吴茫这种小角色计较。
玄凌看向了王路远,“王大人,看来你是冤枉他们了。”
王路远心中早有预料,他刚刚还在打量那些出城又被遣返回来的伙夫,越看越觉得这些人和玄凌没有半点关系,一个个瘦得黑不溜秋的,分明就是贫民窟里的百姓。
王路远顿时觉得用两百多的碎银跟这群百姓买那几筐的土豆,太亏了。
“本官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王路远心中不值,但还是拿出了那两百多两的碎银,打算平息这件事情。
毕竟他是当着阳城诸多新兵的面立下的这个誓言,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还是打算做做样子。
玄凌站起身,在训兵台上走了两圈,“那大人现在就让人把碎银拿来吧,本王要当面替他们做个公证!以防王大人事后出尔反尔!”
台下的新兵立刻高声道:“不错!我们也要亲眼看着大人将银钱交给他们!”
王路远见台下除了那几个他安插的人手,其他人都仿佛和玄凌一体同心,心中莫名有点不爽。
为了平复这些新兵的情绪,王路远当即让旁边跟着他来的随从前往刺史府,带来了两百多的碎银,交到了那个领头的汉子手上。
“尔等且看,如此可还满意?”
王路远将银钱交给汉子后,便在训兵台上负手而立,目视台下的新兵,言语之间,全是上位者的威严。
他心中傲然地想,他就当这些碎银赏给了乞儿,台下的新兵就算向着玄凌,可等鹿山事后,他们又有何惧?
到那时玄凌尚且自身难保,更别说这些新兵了!
如此,王路远看着台下的人,就仿佛在看一群一只手指就能碾碎的蝼蚁。
台下的新兵被王路远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太适应,虽然他们之前敢一起向王路远叫嚣,但那是人多气焰大,现在王路远真的摆出一副上位者的状态时,他们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怕的。
玄凌看出台下的新兵有点怂了,淡淡出声道:“王大人既然你误会了他们,那岂不是得给他
们道个歉?”
玄凌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台下的新兵都因此有点坐立不安,觉得玄凌这样是在王路远的屁股后面捋毛,王路远岂不是要雷霆大怒!
王路远也果真气得脸都黑了。
玄凌看一眼那边的伙夫,为首那汉子拿到碎银后,便也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见玄凌还在拉仇恨,连忙道:“王爷,既然刺史愿意赔偿我们即将损失的银两,那么道不道歉的,不算什么。”
“可是他明明是在污蔑我们是小偷啊。”原本睡着的小姑娘桐儿说了一句,还哼了一声,“我才不是小偷。”
伙夫这边一时有两种意见,一方是不想闹大,另一方就是桐儿那样,想要一个道歉。
玄凌冷冷道:“给钱了只是其一,难道百姓就没有尊严,没有资格获得大人的一句道歉吗?”
说完,他还横了一眼王路远和吴茫,“如果什么事情都能随意诬陷,那么阳城百姓世世辈辈的尊严,岂不是要被你们踩在脚下?”
玄凌这话,正戳中台下新兵子弟的心,正是因为在王路远的压迫下过得太艰苦了,他们好不容易遇到玄凌这样一个能带他们走出困境的王爷,所以才在
得知玄凌曾带兵打退西夏军后,新生崇拜!
王路远嘴角抽了抽。
原来玄凌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等着坑他一笔呢!
向阳城的百姓道歉,那就是生生将他的脑袋和身为刺史的尊严压在了地上。
可恶!
王路远看向台下,却发现台下的新兵在对他虎视眈眈,而他安插在其中的眼线一个个都焦躁不安,似乎正不知道要不要出面替王路远说话。
吴茫在旁边可是什么都看见什么都听见了,见状倒是显得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眼前这个局面一般。
吴茫先一步走到王路远面前,“扑通”一声,就对着原先要出城前往寒雀岭的伙夫跪下了!
他虽然跪下,但目中却隐含这一丝丝得胜后的满意。
王路远见他忽然跪下,是真的大吃一惊,“吴茫!”
吴茫傲然跪于地面,直视玄凌,高声道:“王爷不必为难我们家大人,这次怀疑伙夫之中有小偷的,是我吴茫本人。”
“既然王爷要人向他们道歉,那需要道歉的只是吴茫一个人而已!”
吴茫声音越说越大,掷地有声,仿佛面前不论是刀山油锅,他都愿意承担一般!
王路
远本来在进退两难之中,见吴茫能做到这个样子,心中莫名震动,看向玄凌,“庸王,本官也只是想要找回失窃的簪子,才怀疑这群伙夫。吴茫也不过是尽自己本职,你若是再咄咄逼人,本官可不会再跟你妥协。”
玄凌瞧着吴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