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骞自然是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的,但他居然有如此坚硬的意志,让谢风流很佩服。
谢风流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第三盅酒,“你是第二个在千金窟里能喝上这第三盅酒的人物。”
王子骞不是那种嗜酒的人,现在还能醒着不醉完全是凭借一股想要赢下谢风流的气在,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声音略有点醉意朦胧地说:“谢老板,之前只谈了我们的赌注,却没有谈你的赌注。”
谢风流笑着说:“不错,方才我是觉得你们赢不了,因此没说赌注。”
王子骞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亏。他端起面前那晚空了的酒碗,“谢老板之前不是说赌我们喝不过三碗,现在我喝到第三碗还不醉,这算不算谢老板先输了一局?”
谢风流挑下眉毛,没想到王子骞居然在这个地方算计他呢,他没有被算计的不满,反而很欣赏王子骞在这完全对他不利的局面里,还能找到机会扳回一层。
“不错。”谢风流很坦然地应下王子骞的话。
王子骞挑起嘴角笑了,“那谢老板就欠我们两个赌注。”
谢风流想了想,将手中第三盅酒倒进酒碗里,那酒香飘出,王子骞闻到的一瞬间,脑子便“嗡”的一声,清醒的意识防线差点就被击溃了。
陈笑开也闻到酒盅里飘荡而出的酒香,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
这第三盅居然连酒香都能醉人。
千金窟拿来赌酒的三种酒水,比慕南风当初办的曲水流觞宴上的酒水,还要珍稀难得。
王子骞却很快固守住了即将被击溃的防线,死死盯着谢风流,他甚至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一把掐住自己大腿上的肉。
谢风流真的越来越佩服王子骞的狠劲了,他拿起烟杆子敲了敲桌边,“既然我已经输了一局,那么我就输给你一个要求。王公子可以让我去做任何只要我做得起的事情,至于另一个赌注,王公子喝下这一碗还不醉,我便说给你听。”
王子骞眼睛一亮,“好!”他不缺权力也不缺金钱,但王子骞一看谢风流就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人物,能得到谢风流这样一句承诺,王子骞觉得重值千金。
他抓起面前那碗酒,一饮而尽。
这酒果然比前两盅要烈,王子骞一碗到底,眼前一花,就直接醉倒了!
谢风流哈哈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喝了两口。随即他瞥向陈笑开,陈笑开眼神有点迷离,被这第三盅酒给醺得飘飘然,谢风流盖上酒盅,陈笑开才稍微清醒过来,“啊?”
谢风流撇撇放在桌子上的钱票,“你是邱天恒的仆人,把这些帮我整理下,我要拿走。”
陈笑开还有点晕,愣愣的,但还是帮谢风流把他赢来的钱都收拾进钱袋子里,让谢风流带走。
陈笑开
等谢风流走后才回过神,他面前醉了两个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连忙先把邱天恒送回了邱家,才头疼地看着王子骞。
陈笑开有一瞬间闪过一些十分不好的念头。
王子骞若是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对于玄凌是不是有利?
这又算不算一件大功劳?
陈笑开目中的凶狠一闪而过。
但他想起刚才谢风流眼中那欣赏王子骞的目光,这里又是千金窟,是谢风流的地盘,于是陈笑开先吭哧吭哧地把王子骞扛着走出千金窟。
走出千金窟时,外面竟然一片漆黑,街上灯火依稀,不知现在是几时了。
陈笑开内心十分纠结,正犹豫不决地转进通往刺史府的小巷时,林啸蓦然出现在陈笑开的身后。
陈笑开吓得叫了一声,就将王子骞丢在地上。
林啸奉命跟踪王子骞,此时见他烂醉如泥,又被邱天恒的仆人扛着要回邱府。
林啸听玄凌所说,王子骞知道了玄凌手中有铁矿的事情,并且很有可能告诉王路远,两人本来是在商议能不能找到机会阻止王子骞,本来此事商量无果,玄凌便让林啸只盯着王子骞,看看假如王路远真的知道了铁矿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林啸就遇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可不正是个很好的机会,林啸想。只要他杀了王子骞,铁矿的事情就能瞒在了王子骞的口中,而现在
邱天恒的仆人在这里,他还能栽赃嫁祸,这样一来,王路远和邱天恒就会成为仇人。
林啸不知道陈笑开是玄凌安插在邱家的探子,因此目光狠厉,出手也很快,一把就擒拿住了陈笑开。
陈笑开不明所以,惊恐万分地喊着:“救命——”话音未落,已经是被林啸抬手捂住口鼻。
完了。陈笑开惊惧。
林啸正准备敲晕陈笑开,并从腰间掏出匕首,却听前方巷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两处火把的光晃了一下。
林啸暗瞬间皱眉,立马抓着陈笑开躲了起来。
瞬息变化之间,原本陈笑开抓着王子骞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在惊变中松开了,只见前方黑夜中火光摇曳,脚步匆忙。
“快快快!大人大发雷霆,一定要我们在天亮之前,把子骞公子给找回刺史府!”
躲在暗处的林啸听到这话,随即那些提着火把的下人越来越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