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听了林啸的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江洲城刺史为何不愿意向阳城借粮?”
林啸愤怒归愤怒,事情办得却很好,他把江洲刺史不肯借粮的缘由摸查得清清楚楚。
他对玄凌道:“王爷,江洲刺史说当年阳城闹饥荒的时候,江洲城就曾经借粮给阳城,可是阳城不仅不感激,在江洲城借给阳城的粮食吃尽之后,阳城的人居然还曾经想进入江洲城偷取粮食!”
林啸的话,让玄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之前就偶然间听说过一些阳城和江洲城的恩怨,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洲城的刺史还是放不下对阳城的仇恨。
“所以,江洲城刺史不肯借粮,就是因为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玄凌问。
林啸应道:“不错,而且事情不仅如此。”
玄凌皱眉,却听林啸接着说:“江洲城刺史还跟属下说,当年阳城百姓进城偷粮失败后,就去江洲城附近的百姓家烧杀劫掠,所做之事跟西夏军并无不同。因此,江洲城才对阳城深恶痛绝,少有来往,即便阳城是大秦的土地,还没被西夏占领,可江洲城刺史不愿意认阳城的百姓与他们是一体的!”
玄凌听了这话,就觉得事
情可能有些不好办了。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过错的是阳城的这一方,而江州城也确实是受委屈了的,江州城的刺史说不原谅阳城的百姓,玄凌还真不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非要江州城的刺史宽恕阳城。
“这事情不好办。”玄凌深深的皱起眉。
林啸却和玄凌的想法有所出入,他道:“王爷,虽然阳城确实有过错在先,但当年闯进江州城内烧杀劫掠的,说不准也是深受阳城的百姓厌恶,也在阳城之中烧杀劫掠过的,江州那高高在上的刺史怎么就不能和我们坐在一处好好聊一聊,把事情说开,这样不也就皆大欢喜了?”
“况且,这阳城之内诸多百姓,又不是个个都是恶人,江州刺史那副嘴脸,与其说是为了当年江州城遇到的事情抱不平,更像是想将整座阳城置于死地,完全不想支援。”
林啸这话反而引起了玄凌的好奇,玄凌询问林啸,“你见了江州城刺史,觉得他只是单纯不想支援?”
林啸颔首,“正是。”
其实林啸还有些事情没有说,他过去找江州城刺史的时候,还被刺史府里的人冷嘲热讽了好一阵。要不是为了阳城百姓以后的生计,他决计是忍不下去
的,后来他见了江州城刺史,对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听他说是庸王派来的,还直接出言下了逐客令。
要不是林啸机敏,用了几句好话让自己暂时留了下来,还跟江州城那面无表情的刺史说了几句,他根本就得不到这么些消息过来。
也好在那江州城的刺史喜欢听好话,林啸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在玄凌面前将江州城刺史那尖酸刻薄的嘴脸说出来,好让玄凌对江州城刺史有个一点点的好印象,毕竟,他们还需要江州城的粮食。
林啸心中心事重重,玄凌却看了出来,对林啸说:“你当心,先回去吧,这事情本王再想想办法,我们也不是只有江州城刺史那一条路子。”
林啸一怔,正准备问,玄凌已经挥挥手,让林啸先下去休息了。
林啸走了,刚刚进屋的卫青正好听到了玄凌跟林啸说的最后一句话,便问道:“王爷是真的准备从居庸城那边抢夺粮食,这样的话只怕动静会很大。”
玄凌笑着摇头说:“也不止是从西夏那边,江州城除了官家,还有商贾之家。当初本王刚刚来到阳城,就是从那些行商的人面前耍了伎俩,才活到了现在。你说现在王府之内有一个蒲二小姐,那
么我们接触到江州城的商人,是不是会更容易一点?”
卫青闻言,觉得玄凌说的很有道理。他将刚刚画出来的地图放在玄凌的面前,这是他们去夜探居庸城时,卫青直接记下的居庸城的路线图。
只要将路线图记下,下次他们再去,就能轻车熟路,而且这路线图他和玄凌都准备给阳城的士兵阅读并要求记下,这是抢夺居庸城内粮食的必要条件之一。
“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卫青询问。
玄凌沉吟着看向放在桌面上的地图,说:“还需要再等一等,现在阳城之中仍然有洪飞白留下的内应,若是我们动手的话,他们也许会将消息传到洪飞白的耳朵里,这样的话,反而就成了我们是在飞蛾扑火。而洪飞白则随随便便,就可以在翁中捉住我们。”
卫青皱眉,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玄凌道:“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居庸城里的粮食,王家叔侄已经被拿下,但阳城中暗藏的敌人还是有不少的,明面上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看不出来我们真正的目的。”
卫青愣愣的问:“比如呢?”
“比如……”玄凌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显然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阳城内还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眼线和探子,即便是他将计就计反用局套住了王家叔侄,可那些背地里的眼线仍然存在。玄凌不知道是谁,明面上的,他知道有邱家的邱守,可背地里的,就连慕南风也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不知道阳城内和洪飞白勾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