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殷鸿羲对沐玉风上下打量。
举止有度,文质彬彬,缓带轻裘,甚为满意!
“你刚刚说你叫沐玉风,字达黎?其中可有什么深意?”
“回大人,草民家境一般,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希望我长大以后玉树临风,才取了沐玉风这个名字。”
“待到二十岁时,我已经经历了前朝的衰败以及大商的崛起,但人民生活依旧水深火热,所以草民便给自己取了个字,达黎。”
“意义也并不复杂,就是早日迎来黎明,让百姓脱离恶劣的生活环境。”
啪!啪!啪!
殷鸿羲听后毫不吝啬地鼓了鼓掌,夸赞道:“好,有此觉悟,不愧是大商第一才子!”
“大商第一才子这个名讳草民担待不起,还得是……”
沐玉风本来想说何尧的才学在他之上,不过转而见到何尧摇了摇头,似乎他还不想暴露自己学识渊博这件事,便立马收了嘴。
“还得是什么?你是说大商还有比你还要博学多才的人?”
“草民的意思是,大商王朝人才辈出,草民迟早也会成为前浪被拍下来,实在担不起第一才子这个名讳,受之有愧。”
“哈哈,才子还是谦虚了,不过我想问问,你如何看待如今的大商情形?”
殷鸿羲本意是想穿着朴素接见沐玉风,这样可以消除二人之间的压力,也可以给沐玉风足够的尊重。
不过见沐玉风没有认出来,还抱有大志向的时候,殷鸿羲便改变主意了,暂时不表明身份,先考考这沐玉风再说。
因为身为君王的殷鸿羲明白得很,如果自己表明身份了,有些话沐玉风可能就不敢说了,所以现在询问得到的答案,肯定比让他知道身份之后的答案要真实的多。
“大人,这话,是要实话实说吗?”沐玉风有些拿捏不住。
“当然,你尽管说,我不会在意,陛下更不会在意。”
虽然殷鸿羲是这样说的,不过沐玉风依旧心存顾虑。
但沐玉风转念又想起何尧对殷鸿羲的夸赞,心想这大商的君王应该是位明君才是。
反正沐玉风的目的也是想要整顿大商,迟早要将大商的隐患说出来,那为何不趁现在呢?
如果陛下因此生气了,那也恰恰说明此人不是什么可堪大任的君王,沐玉风也好尽早离开,以免耽误时间!
正好,沐玉风也想试探试探这大商的君王,眼下就是个机会!
“既如此,那草民就直说了!”
说罢,沐玉风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从哪方面入手。
“如今大商有三病根,
已经病入膏肓,若不解决,后患无穷!”
“敢问先生,哪三个病根?”
“病根一,民间赋税严重,贫富差异极其之大,普通人一年可能花费也就一、二两银子,一些贫民更是连买粮食的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穿衣、治病了,每年病死、饿死的便不计其数。”
“病根二,官场风气恶化,官商勾结、官官勾结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官员和商户一同欺压百姓,榨干百姓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导致民间哀怨盛行,各地时不时便会爆发骚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直到现在,沐玉风说的全部都在点子上,何尧也表示赞成,跟着殷鸿羲的后面频频点头。
不过这病根三,差点没把何尧吓死!
“至于这病根三……”
沐玉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道:“病根三,不在朝野,而在统治者!”
“统治者?你是说大商的君王吗?”殷鸿羲问道。
“不错!正是君王!”
“病根一的百姓生活以及病根二的官场风气,早已不是近两年的问题,而是一直存在,但身为统治者的君王却从未过问过,甚至没有给出相关政策进行处理。”
“居其位,不行其责,视为无能!”
无能!
还特么是当着殷鸿羲的面儿骂
他无能!
何尧顿时就急了,这沐玉风如果还这么口无遮拦下去,搞不好何尧自己也得跟沐玉凤一起送死!
正当何尧想开口呵斥沐玉风的时候,殷鸿羲却突然伸手拦下了何尧,脸色阴沉道:“何大人,你不用管。”
听到殷鸿羲这么说,何尧也没办法,只好闭口不言,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过他的心里却已经凉了半截!
“你是说,统治者昏庸无能?”殷鸿羲沉着个脸问道。
沐玉风也瞧见了殷鸿羲的面色并不好看,心里估计是方才那番话刺激到他了。
同时也对大商更加失望了!
一句实话都说不得,何其悲哀?
思前想后,沐玉风也拼了,直截了当地回道:“对!如此君王,甚是昏庸,无能!”
“草民游历山水十余年,见过不知多少冻死骨,母亲为了一口吃的,硬生生被富豪打断了气,扔在街头的尸体更是被无数灾民分而食之,而那些靠着百姓生活的富豪与官员却在府内摆满宴席,醉酒美食取之不尽!”
“草民起初也想为官改变天下,可在大商当官太难了!除非你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子弟,可以花银子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