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被抓住后本来还有恃无恐,听到宋稚这么说,脸色大变,“你个贱人,谁要你多管闲事,老子记住你了。”
宋稚眼睛弯的似月牙,“看,他知道要去那里多开心呀,都感激的要记住我了,快,别耽搁,现在立刻马上就把他送过去。”
一旁的苍筇打了个寒颤,没想明白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能无辜的说出那般恐怖的话,他现在突然有点同情这个醉汉了是怎么回事。
转念又一想到红红的惨状,当即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呸呸呸,狗东西不值得同情。
围观的百姓一想到南风馆那几个小倌,尤其是男子一想到醉汉接下来可能要遭遇的,通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那名醉汉不断叫嚣,此刻也顾不得装醉了,扯着嗓子大喊,“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宋稚看着他被送走,冷笑一声。
天王老子的人,也不能随便欺辱她云水悠悠的姑娘。
送走那名醉汉,看热闹的人逐渐散了。
宋稚看一眼苍筇的伤,“啧啧,都肿了,快去敷个鸡蛋吧。”
她本来还想说一句‘今天表现不错,很像个爷们儿’,话还没出口,就看苍筇贱兮兮的凑到柳若虞面前,“我好痛痛啊,需要姐姐敷敷。”
宋稚:!!!
能不能等她走了再这样没有节操,实在是没眼看,她现在自戳双目还来得及吗!
柳若虞和其他云水悠悠的人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面无表情,转身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苍筇巴巴的跟上去,“姐姐,是真的痛痛,他刚刚打的可用力了。”
“姐姐~”
“姐姐~”
心理强大如柳若虞也经不住这样的轮番攻势,羞耻的看了看四周,“别嚎了,我给你敷。”
说着一把把苍筇拽到了后院。
苍筇得偿所愿,脸都差点笑烂。
宋稚扶额汗颜,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怕有人注意到她与云水悠悠有牵连,她刻意离开云水悠悠绕了两圈,确认没有人注意她才从后门回到云水悠悠。
她想去看看红红的情况。
红红算是最早一批跟着她的姑娘,也是一个极其苦命的姑娘,从小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还遇上了人伢子,后来好不容易才从人伢子手里逃了出来。
为了自己和弟弟不被饿死,她踏进云水悠悠求收留。
今天受了这等羞辱,她怕她想不开。
楼里与她交好的小姐妹从她屋子里出来时眼睛都红红的,宋稚进去时,红红正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屋顶。
见是宋稚进来,红红强忍住泪水,“抱歉,我给店里添麻烦了。”
宋稚坐在床边帮她掖了掖被子,“错的不是你。”
有人明显故意找茬试探,就算不是红红也会是其他姐妹遭受这种无妄之灾,错的是施暴的人,从来都不是受害者。
闻言,红红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治病的钱我会慢慢还给楼里,只求姑娘别赶我走,大夫说了,等我好了还是可以接客的,我弟弟明年就可以参加秋闱了,笔墨纸砚那么贵,若不做这个我根本就买不起那些。”
宋稚叹一口气,“我不赶你走,你安心养伤就好,看病的钱也不要你还,你是在云水悠悠受的伤,我们本就该管你。”
红红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两个字,“谢谢,谢谢。”
活着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她能做的,不过是待她们温柔一些。
从房间离开的时候,宋稚留下了一袋碎银。
红红本来推辞不要,因为她觉得宋稚这个老板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可她近段日子不能接客赚钱,又实在需要这些银子周转。
最后还是接下了银子,只说当她借的,这钱一定会还。
宋稚知道这些姑娘有自己的自尊和坚持,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因为红红受伤一事,楼里姑娘情绪都有些低落,宋稚和柳若虞合计着干脆让大家休息几天。
同时又雇了更多的打手在楼里,保证这样的事再没有第二次。
单是这样宋稚还是不放心,还让几个暗卫扮成打手的样子混在打手里。
更是特意放出云水悠悠幕后的老板是皇亲贵胄的消息,至于是哪位皇家,就由着大家去猜测。
反正二皇子也是皇家,现太子也是皇家,大家你猜我我猜你,总会多点顾忌和牵制。
等忙完回到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一回去,就看见宋尘风忧伤的坐在院子里,一会儿仰头望天叹息,一会儿低头看地摇头。
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她走过去小声道:“哥哥又怎么了?”
管家露出同情的目光用手挡在嘴边小声道:“大公子这是在怀疑人生呢。”
“嗯?”
管家看了看宋尘风,将她拉远一点道:“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大公子出门后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找个小女娃指着鼻子骂到毫无招架之力属实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