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挽云皱起眉头,“皇帝虽然不喜女子强势,但还算爱民如子,怎么会毫不支援。”
孟齐说着就来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毕竟眼下还是初冬,往年也没冷的这么厉害,他们在京城体会不到这里极寒的滋味,恐怕还觉得我们是在这里待娇贵了才受不了这点温度,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语气憋屈,“就算放在心上,估计国库年底也没什么银钱了,比起他们奢华的置办过年事宜,将士们只是冻一冻算什么。”
辛挽云听的愤怒,“他这种人也配当皇上!”
旁边那几个人道:“辛将军您是不知道,那边现在缺衣少粮,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跑路了,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支援只会是死路一条。”
“不过也还有少部分人始终坚信朝廷不会放弃他们,一直满怀期待的在等呢。”
孟齐咬着牙道:“我不敢让兄弟们每天都来这里,怕被发现端倪,只敢带着实在快撑不下去的兄弟来这里续续命。”
宋稚想了想,“反正已经有人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让你手底下的人陆陆续续往这边来吧。”
“真的!”
孟齐大喜过望,那边每天死气沉沉怨声载道实在难熬。
最重要的是,已经开始有人出现冻伤。
那种一眼看得到的绝望真的很让人窒息,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有退路,都免不了被那种氛围感染。
宋稚点点头,“嗯,不过一次性不要来太多,分批次来,等那边彻底陷入绝境我们再直接摊牌,到时候你的人就一次性全部过来。”
“好。”
孟齐眼中满是感激。
从一开始所有人就都知道是宋稚送来了大量的钱财和物资才能让他们面对这样恶劣的天气还可以丝毫不慌,也是宋稚的决定让他们可以免于牺牲。
所以他们一直都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等孟齐吃饱喝足,直接让带来的这几个人留在了这里,自己一个人踏上回程。
那几个人起初还挺拘谨,跟着大家没多大一会儿就混熟了,混熟后也跟着大家一起叫宋稚老大。
谢听他们是傍晚回来的,每个人身上都扛着满满的战利品。
宋稚有些好奇,问那几个人,“你们没有吃的为何不去山里打猎?”
那几人摇摇头,“怎么没去呢,可每次去都一无所获,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去了。”
宋稚心下了然,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晚上大家继续吃着烤肉,不过没再喝酒。
考虑到接下来还会有人源源不断过来投靠,辛挽云第二天一早便指挥着一队人扎起了新的帐篷。
好在营地足够大,大家在一起挤一挤完全够用。
接下来的时间宋稚每天跟着辛挽云练武,或者是站在了望台上观察地形,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亲自下厨。
雪一直不停歇的下着,正门口那几个雪人大半个肚子都被淹没在雪中。
孟齐每次都会让几百个人来这边,虽然新的积雪不断,但每天都能被这几百人重新把路夯出来。
就这样波澜无惊的过了十天,在辛挽云的指导下,宋稚觉得自己的武功又有了进步。
她本想再寄封信回去报平安,可大雪已经封了山。
好在前几天还能勉强出去的时候她让一个暗卫出去寄信说明了情况,也不怕京城的人担心。
到十五天的时候,孟齐饿得面黄肌瘦的过来道:“老大,我觉得是时候了。”
在大家的影响下,他也很自然的跟着大家这么叫。
孟齐说,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认清朝廷已经放弃他们的事实,那三十万大军光是逃跑的就得有五万人。
剩下的人都有信念有毅力有忠诚,只是有好几万人受了或轻或重的冻伤,有点难处理。
宋稚并不觉得这些人就是拖累,她早就让辛挽云囤了不少治疗冻伤的药膏回来,根本不慌。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出现,而是让孟齐先带了一些吃食回去提起她们试探试探那些人的口风。
然而第二天,孟齐并没有再过来。
辛挽云沉着脸道:“他大概是被冯将军当成叛徒关起来了。”
冯将军属于那种很顽固的愚忠派,听到孟齐撺掇手底下的人改投别人,忠诚了一辈子的他自然不能接受,肯定会第一时间处置他。
这样的情况其实在宋稚的意料之中,要不然她也不会提出让孟齐先去试探。
冯老将军固执归固执,她只需要让那些将士知道,他们有选择生的希望便好。
不过那些冻伤的士兵等不了。
所以她还是让谢听带了一队人给他们送去了冻伤膏,顺便把孟齐换了出来。
冯将军就是再不想接受这些药膏,性命攸关之下他也不得不屈服。
不过他还是嘴硬道:“看样子你们早就在这片山脉驻扎了吧,你们偏偏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药膏不就是想收买人心。”
谢听双手一摊,“你这老头儿真是搞笑,怎么还又当又立呢,要不你把药膏还给我们吧,这天寒地冻的谁稀的过来收买你们的人心,我们老大只是心善见不得你们白白送死。”
冯将军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