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偌大的别苑中并没有引起恐慌,时疫这件事被瞒的很好。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
除了那五百个女子开始发热呕吐以外,并无其他症状。
不过她们都以为这是中暑的症状,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江神医一直闭门不出,专心研制着解药。
苍筇则郁郁寡欢的住在这里等待柳若虞的消息,小桃每日安排着他的衣食起居,倒也将他照顾的不错。
第三天的时候,暗卫终于传回了柳若虞的消息。
和宋稚想的一样,她真的去了魏国。
告诉苍筇这个结果后,他义无反顾的朝着魏国出发了。
宋稚现在受身份限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到处走,所以她帮苍筇准备了很多防身物件,并且配备了无数暗卫。
苍筇被宋稚这般煞有其事吓到,“应该不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吧。”
宋稚想了想江离的能力,转身又往他手里塞了两瓶续命丹。
这是江神医制作的,说是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吊着命。
苍筇,“我怎么突然觉得很棘手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稚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背,“怎么说呢,此去山高路远,千万保重。”
苍筇憨厚的摇头,“不不不,我觉得不是山高路远的事,山高路远用不上这么多续命丹和暗卫。”
宋稚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背过手看向天边,“苍筇。”
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就连当初宋阳和苍夫人想撮合她们的时候都不曾叫的这般严肃。
苍筇不自觉挺直了脊背,“怎么了?”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若虞吗?哪怕她并不那么完美,哪怕她有着不那么光彩的过去和纠葛?”
苍筇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不要一直给我打哑谜。”
宋稚眸色坚定,“你先回答我,认真思考一下再回答我。”
苍筇语气忽然软了下去,“她成过亲对吗?甚至那个人还不珍惜她将她伤的很深。”
宋稚心头惊了惊,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说?”
苍筇坐好笑了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再细微的情绪起伏都能感受得到,你成亲的时候,她看见那些红绸和嫁衣眼底氤氲着无限的恨意,她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喜宴,要不是为了你,她绝不可能参加这种场面。”
宋稚语气冷静,“仅凭这点喜好判断未免太过武断。”
苍筇道:“不止这点,还有很多很多细节,所以我早就知道了,她嫁过人。”
“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很认真的回答你,我喜欢她、爱她,我愿意接受她的一切美好与不美好,我对她的感情,始其容色,陷其才华,忠其本质,她是个顶好的姑娘,我娘都说我要是能娶到她绝对是我高攀了。”
苍筇说的言之凿凿,神色虔诚。
宋稚忽然笑了,“好,那你去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会做到的。”
苍筇眼中满是信誓旦旦的光。
两人说的差不多,见时候不早,宋稚便让他带上包袱出发。
他点点头骑上马朝着北方而去,迎着阳光,发梢熠熠生辉。
带着对重逢的期盼,他连甩缰绳都甩的异常欢快。
宋稚看着苍筇离开的背影有些忐忑,但愿一切顺利。
慕南祁知道她不放心,开口道:“他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迟早要面对。”
宋稚道:“等我们拿下天齐就攻打黎国,拿回本属于她的江山。”
慕南祁一向由着她,没有任何异议。
只是要拿下天齐并不容易,那三十万铁骑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是天齐的根系。
她们要强破,自己也得头破血流。
宋稚并不想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不过比起她们的为难,慕远之显然更加着急。
魏国得知北方边塞没有铁骑驻守之后便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江离还在那里以黎国为压力不停使绊子干扰魏皇他们,只怕魏军已经踏上了出征的路。
魏国是把自己周遭的国家挨个得罪了个遍,但那也是挨个得罪的,可不想两个同时得罪。
所以目前为止魏国只是蓄势待发,先应付江离,并没有直接出兵。
可这还是带给了慕远之很大的压力。
他不能祈祷江离一直能和对方周旋,他必须把边关的洞补上才能安心。
所以他再次增加半成赋税,开始强制性征兵驻守边境。
这样一来,家中的青壮年劳力基本都被抓走,正是种田理田的时候,大片秧苗只剩了妇孺在田间忙碌。
再加上各城各地本身就有无数女子投靠了宋稚,可以说一时之间,很多城里只剩了老人和孩童,变得空空荡荡。
嗯,孩童也基本都是男童。
不被人待见的女童,也几乎都来到了宋稚这里。
宋稚给她们机会,让她们各自选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学习,读书认字、经商算账、舞刀弄枪。
只要是她们想,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