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随意，颇有几分经验丰富的意味。
随着江离每动作一步，还会点评一番。
“不错，江丞相身姿一如既往的好。”
“就是有点生涩，怎么？我走了之后江丞相没有再练习过？”
“倒也不必如此洁身自好，大家都是过来人了，何必委屈自己呢，须得及时行乐啊。”
她故意挑眉看他，“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赶快着点，你要是不行我还赶着找下一个解毒呢。”
她越说，江离的脸色就越难看。
到最后，他直接停下定定的看着她。
“若若，你就非要这么气我吗？”
柳若虞摆摆手，“不过是说说实话而已，怎么，江丞相受不了？”
江离忽然笑了，笑的万分危险，他一字一句道：“若若，要是我知道有谁碰过你，我一定会把他们抓起来，一刀一刀当着你的面活剐了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柳若虞皱起眉头，不过马上重新展露出笑颜道：“那怎么办，远的先不说就说近的吧，魏荣已经碰过我了啊，他也是这么亲我的，苍少爷都看到了呢，你怎么没有活剐了他？是他没告诉你吗？”
她笑的很是蛊惑，神色戏谑。
在江离的印象里，小公主一直是用娇羞的爱慕的眼神看他，哪怕后来也是用仇恨的愤怒的眼神看他。
她一直热烈鲜活，爱憎分明。
虽然曾有过几天不哭不闹的时候，但小姑娘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坚信自己能哄好她。
要不是该死的探花郎从中作梗，说不定他们这会连孩子都有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变得这般咄咄逼人，这般风尘随便。
“他，我自然会算账。”
江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是若若，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哪个样子？”
柳若虞似乎被勾起了兴趣，“针锋相对的样子吗？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呢。”
“江丞相，中毒很难受，你现在就帮我解毒好不好。”
不知为何，明明是楚楚可怜的表情。
江离却觉得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这样人尽可夫的样子落在他眼中，真的是万般扎眼。
他表情重新恢复无欲无求的样子，仿佛方才的情动都是错觉。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在马车旁的包袱里翻出一件完好的衣物递过去，“穿上。”
“为什么要穿？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对啊，如果你不想我，不会拼命找我的。”
柳若虞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完美漂亮的脚趾轻轻勾起他的下巴。
“还是说，丞相大人有洁癖？那可怎么办。”
她佯装苦恼的样子，微微叹一口气，“丞相大人真的不能忍忍吗？你要不忍忍怎么样？”
江离眸色沉寂，像是再也不想听她这般做作的语气，直接将一颗解药丢进了柳若虞嘴里。
魏荣为了邀功，是连解药一起给他的。
柳若虞只感觉喉头一噎惯性般的将解药吞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江离抱在怀里翻身上了他的马。
“不论如何，我都会带你回黎国。”
他音色沉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直接甩开缰绳一路往前。
柳若虞也不反抗，她现在好像已经知道怎么让江离生气了。
只要她表现的越随意越不在乎，就越能让他情绪波动。
于是她笑着道：“行，和你回去，让你爹娘九泉之下看你娶仇人的女儿，你确定你能按的住他们的棺材板？”
她不停的戳着他的痛处，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
江离沉沉看她一眼，终于受不了她这般尖酸刻薄的样子，直接点了她的哑穴。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余马蹄声阵阵。
在江离看不到的方向，柳若虞终于敛起所有笑意，她的眼中满是仇恨，那烧死自己亲人的满天火光快要将她吞噬。
好在吃下解药后那疯狂叫嚣的欲望平息了下来，不需要她再分神克制，于是她就有了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黎国，是肯定不会跟他一起回去的。
蓦然，头顶传来江离清冷的嗓音。
“你想挑拨黎国和魏国开战，若若，你做到了，我的确很生气。”
他极目远眺，“等我砍了魏荣的手脚，挖了他的眼睛，割掉他的嘴，拿下魏国给你做聘礼可好。”
小公主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容亵渎，魏荣那种人渣怎么配。
被点了哑穴的柳若虞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
虽然一路上看似只有江离一个人，但柳若虞知道，这附近一定有很多江离的人手藏在暗处。
与其说她是没有反抗，不如说是选择按兵不动。
现在绝对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她强压下心中想要动手的冲动，默默跟他骑在一匹马上。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橘色的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