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染了血色,导盲犬多多似乎也感到主人不妙,汪汪叫了起来,想往徐阳那边凑。
一片混乱中卫洵仍旧冷静,他让殷白桃给他喂水,自己转身对那群跟过来看的老手旅客命令道:
“去把鹰笛传人找来。”
看他们迟疑未动,卫洵眼神一厉,竟再看不出半点醉意温和:“快去!”
“来了来了,人来了!”
“快让让,别挤在这。”
后边一阵暴躁吆喝声,就见季鸿彩三人簇拥着鹰笛传人过来,季鸿彩冲卫洵挤了挤眼,粗声粗气道:“你说那肉不对,我就把鹰笛传人找来了。”
“像这种旅程里,他们大多都会帮助咱们的,有问题找他准没错。”
这是季鸿彩在给新人们透露旅程的潜规则。
在难度不高的旅程里,这种旅程主线涉及到的人物,通常都能在景点之外帮助旅客。卫洵也是这么想的。能被旅社选中的,就如厉鬼萍萍,通常是与旅社间有交易的关系。旅社以她为主设置旅程,锻炼旅客,开辟景点。萍萍也要借助旅客,把烈士英魂等送出去。
也就是说,旅客完成景点对他们来说有用,为了保证旅客能完成景点,旅客出了问题,他们也会适当帮忙。
果然,鹰笛传人一来便径直走到徐阳身边,肃着脸按了按他鼓胀腹部,用藏语说了些什么,卫洵也用藏语回答。
然后就见鹰笛传人放开徐阳,从藏袍中取出一卷蜡烛粗细的皮子,打开皮子,里面是跟如玉如骨,竖笛般的乐器。
随后鹰笛传人便在徐阳旁边唱跳起来,卫洵让开场地后退,季鸿彩等人借机到了他身边。
“卫队,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季鸿彩给他递烟:“徐阳要不要紧,那肉到底有什么问题?”
卫洵接了烟,没有抽:“徐阳吃的少,不会有事。”
旁边的老手旅客们望着鹰笛传人的举动和徐阳的状况,耳朵却都竖起来仔细倾听卫洵的话。
“那块肉没有毒,也没有腐坏,但它是鱼肉。”
卫洵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有雪貂的嗅觉,所以能闻出来。”
“鱼肉?!”
季鸿彩没反应过来,他旁边的房宇航却变了脸色:“餐桌上怎么会出现鱼肉!”
又有人追问:“鱼肉怎么了?”
卫洵却不再说话,而是望向鹰笛传人那边,在奇怪的舞蹈过后,他终于吹奏起鹰笛。悠扬尖锐的笛音响起,古朴凄凉,笛声中原本有气无力躺在殷白桃怀里,近乎气若游丝的徐阳又挣扎起来,捂着肚子剧烈呕吐。
明明他刚才把吃的饭都吐净了,这次呕吐该只有水才对,谁知道徐阳又吐出大团大团血肉似的东西,距离近的殷白桃倒吸一口冷气,在旁边焦急等待的翡乐至也惊得后退几步。
徐阳这次的呕吐物中有东西仍在蠕动,好似活物一般,花生米大小,一团团的像剥掉皮的细小活鱼。
同样吃过那肉的老手旅客们脸色惨白,在鹰笛声下他们也开始呕吐,这处气味顿时变得极其恶劣。卫洵捂住鼻子,看徐阳虽然还有点虚弱,却稳定下来,便让翡乐至抱起徐阳,殷白桃牵着狗,三人离开。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只剩最后一缕余光,高原昼夜温差大,傍晚的风冷到刺骨。他们本身就在偏僻处,再往前走,听不到鹰笛声与呕吐声后,他们到了分割南村与北村的沟壑。乍眼望去这沟壑极陡极深,像巨人持刀在大地上划了一道,将南北村分开。
“那边就是南村。”
季鸿彩三人跟在卫洵他们身后,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种不会让人心生警惕的安全距离。
“文布南村的人都是虔诚的苯教徒,听说村子房屋地下有通往当惹雍错,达尔果雪山和象雄遗址的暗道。”
季鸿彩指间夹着根烟,暗红火星在夜色下明灭。
照顾徐阳的殷白桃心里先是一惊,随后一喜,翡乐至也是睁大眼,暗自兴奋挥了挥拳。季鸿彩他们这是交换信息来了,下午还对他们态度暧昧的老旅客,竟然主动把调查来的信息相告。
这都是因为今晚卫哥的表现!
“暗道你们没能下去吧。”
相比于殷白桃与翡乐至的喜形于色,卫洵却是一如既往冷静,淡淡道:“你们调查到的不止这些。”
“嘿嘿,那是,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季鸿彩这双招子。”
季鸿彩得意指了指眼,反问道:“藏族为什么不能吃鱼?”
“不是藏族不吃鱼,是牧区藏族基本不吃鱼。”
卫洵道:“牧区过去实行水葬,他们认为吃掉肉身的鱼,便成了先人的轮回转世,吃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