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雪貂舔了舔自己染血的爪子,冷酷瞅了满脸爪痕血糊糊的大乔治一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完大乔治后轻盈跳回到了卫洵的身上,在大乔治身上蹭过又彻底舔干净的爪子轻轻揪着马鬃,窝在了卫洵柔软洁白的马身上。真好看啊,那种洁白柔软,温热富有生命力的感觉让安雪锋心都软了。
如果是在驻地里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安雪锋肯定忍不住要亲亲他,或者做些更快乐的事情,但现在不合适。本来就憋着火,刚才又大乔治肆无忌惮,说什么‘配种’‘怀孕’‘生小马’之类的话,更让安雪锋心中满是火气,牙尖痒痒,狠狠抓了他满脸。
动物就是情绪容易暴动嘛,要是人形还会冷静,但现在安雪锋只觉得真该抓的更狠些,最好把大乔治毒哑几天,让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
“吱!”
安雪貂气势汹汹,整个小貂看起来就像大反派似的阴郁得很,然而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晃,那冷酷无情的pose就破了,安雪貂惊慌失措四爪并用紧紧揪住雪白柔软的马鬃。整个貂长条身体扑进卫洵蓬松柔软的马鬃里,像是躺在了棉花堆里。
丙一终于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尝试着站起身来。先是两个前蹄踏在地上,支起前半身,然后是两个后蹄撑住身体,缓缓站起。深蓝色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滑去,原本系在脖子上的系绳现在系在马颈上,斗篷边角自雪白脊背自然垂落,就像系着深蓝色的披风,简直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白马。
而安雪貂顺着卫洵扬起的脖颈自然向下滑落,最后落到马颈与马身交接处,正好被斗篷兜帽兜着。他奋力挣扎了一下,小小的头机敏探出来,警觉般卫洵盯着周围的情况……其实安雪锋想窝在卫洵头顶蓬松微卷的马鬃里的,站得高视野好,要是大乔治想再偷袭他能第一时间扑上去抓脸。
如果卫洵睁开眼亲眼看到他如今是只毛绒绒的,柔软的,雪白的干净雪貂,还有可能同意。但现在嘛……安雪锋没作死往卫洵头顶上爬。
丙一站起身来,先是晃了晃,然后试探走了几步,很快他就适应了。新奇尝试着马的身体,哒哒哒走路,忽然间他撒开四蹄,奔跑了起来!
“咴儿!”
原本正审视大乔治的喻向阳马耳微动,回头一看丙导竟然跑远了顿时心中一惊,顾不得大乔治立刻撒开四蹄疾跑着追了上去,两匹马一前一后开始奔跑,立时带的剩下的马也飞奔起来。
“跟上,我们快跟上!”
被抛下的大乔治下意识一瘸一拐追了几步,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向小乔治开来的大巴车那边跑去。沉迷蓝眼睛小白马的b1见它越跑越远也赶忙催促着旅客们上大巴,几分钟后这辆大巴车重新启动,开车司机从小乔治变成了大乔治,载着一车西区旅客急急向前追去。
冰岛马跑的很快,尤其是一群‘神马’,而他们从停车场开车出来又耽误了几分钟。前面早没有了马影子,但大乔治就像开了透视挂似的开着大巴车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一路提速追逐,米兰达等人见这是回蓝湖火山熔岩酒店的路,也没提出异议。
一刻钟后,大巴车转过一个弯,大乔治激动地尖叫,b1也兴奋从副驾驶位站起身来,两人目光都死死盯着远方——他们终于追上了冰岛马!
很多去冰岛旅游的人,都会为这不似人间的魔幻原始景象而心中震撼,干净清冷的空气,放眼望去没有高楼大厦,一望无际的荒芜苔原,遥望远方漆黑的山脉,雪白纯净的冰川雪顶,心灵都想被洗涤一样。而变成一匹马,在冰岛的大地上肆无忌惮自由自在的奔跑,又是种全新的体验。
丙一感觉自己就像在追风一样,马蹄叩在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响,他能感到冰岛的冷风从马耳掠过,纯白马鬃飘扬,虽然眼睛无法看到,但洛基的残缺火种在他体内燃烧,火焰与风就像他的眼睛,感知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能嗅到雨后潮湿土壤的气息,青草苔原的芬芳,可供汽车行驶的路面终究还是跑起来不顺,听到身后传来越追越近的马蹄声,丙一心中恶趣味起了,突然跑离了道路,一跃就到了路边湿漉漉的荒地中奔跑。
果然,他的选择是对的。柔软湿润的泥土,富有弹性的苔藓,小小的水洼,一切的一切都充满自然原始的魅力,冰岛马跑的更快更轻盈,就像一朵雪白的云。这种自由畅快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腿不再软弱无力,关节不再酸胀麻木。丙一甚至愉快的想昂首嘶鸣。
自从病情恶化后他就再也无法离开家,只能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天空和树。丙一曾喜欢大雨大雪,尤其是暴雨,雷电撕裂苍穹让他感到大自然的伟力,大雨倾盆而下雨幕模糊世界,整个世界只剩下雷声雨声让丙一感到发自内心的宁静。但自从病情恶化,每到阴雨天他的关节就会酸麻肿胀,僵硬的连自己下楼都做不到,只能让护工搬上搬下或是坐轮椅。
虽然他不会感到疼,但身体健康的恶化,不再灵活的关节,肿胀麻木的后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