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真微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就像不要命了似的,大吼一声震得我耳朵都疼。
说实话我有点恼羞成怒,干脆不追那些恶鬼了,抓住阳垠啪啪就是俩耳光。
阳垠被我抓着半天,刚开始有点习惯,突然挨了我俩耳光,有点儿懵逼:
“为什么打我?”
“问你师父去!”我恶狠狠地说道。
阳垠连忙看向真微:“师父救我!”
真微冷声道:“陈安,你果然是妖人,竟拿我的爱徒来威胁我,手段简直卑鄙!”
听到真微这话,我气得鼻孔冒烟。
阳垠要杀我,我别说抓着他了,就算当场把他给宰了,也是理直气壮。
结果到了真微那边,就成了威胁。
果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如此真微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白背这口锅不是?
于是我又赏了阳垠两个耳光,笑着说道:“你师父求仁得仁,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师父说一句我的不是,我就赏你两个耳光。”
阳垠瞪大了眼睛,他完全理解不了这两件事的逻辑在哪儿。
骂你的是我师父,你打他去啊,打我做什么?!
真微喝道:“陈安,你休要得寸进尺!”
啪啪!
“妖人就是妖人,贫道今日一定要将你斩于此地!”
啪啪!
“你再敢打一个试试?”
啪啪!
真微叫得越欢快,我打得就越开心。
阳垠肿着个猪头,忍无可忍地大喊:“师父!求求您老人家放我一马!”
真微突然闭上嘴巴,对阳垠怒目而视:“混账东西,你这是对妖人低头?”
“我怕我再不低头,就要被他给打死了……”阳垠虚弱地说道,“您老有什么本领就快快使出来吧,别再搞我了行不行……”
“没用的东西!”
真微只觉得在玄悟面前丢脸了,他心里对阳垠的好感甚至都一降再降。
不过方才的对话,也是真微自己在拖延时间。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在对话时不断变化,将那复杂的法印尽数施展。
突然,真微扔出一张道符,口中念道:
“酆都號令,萬神咸聽。上至九天,下至幽冥。吏兵猛將,有令敢停。拒逆違命,法有常刑。
考召邪原,不得停留。酆都符命,急速擒收。吾今用法,要見蹤由。行符召將,犒賞先酬。
“急急如律令!!”
道符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其中一只恶鬼的体内。
只见那只恶鬼浑身抽搐,面容十分痛苦,它突然抓住其他的恶鬼,将它们往自己的身体塞。
几个呼吸的功夫,其他的恶鬼已经与那只古怪的恶鬼融为一体,它们贴在那只恶鬼的身上,变成了铠甲、头盔和披风,其中一只恶鬼甚至变成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
恶鬼也不再飘在半空中,而是落在地上,它的体型更是长大数倍,脑袋都快顶到天花板了!
“哦?是‘召酆都将军咒’,”玄悟长老嘴角上扬,“这道法可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不仅要有恶鬼做替身,还要损失施咒者的道行,等战斗结束,恶鬼也会魂飞魄散,可谓是自损八百的招数……真微为了对付元庆,可真是下了血本。”
慕容巧颜的神色也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没想到今晚的冲突居然升级到需要动用召酆都将军咒的地步。
阳灵都快要着急死了。
一方面是她最敬重的师父,一方面又是有几次救命之恩并且颇有好感的男人。
她就差要喊出那句“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台词了。
真微召唤出这只威风凛凛的酆都将军,似乎觉得胜负已定,强撑着虚浮的身体,冲着我冷笑:
“陈安,你一介妖人,要如何应对我的酆都将军?”
今晚这一战,无疑是一场精彩的斗法。
真微甚至动用了召酆都将军咒,我也理应拿出一点真本事。
于是,我将被打成猪头的阳垠扔到一旁,默默地咬破自己的食指。
“酆都将军,确实厉害,我若想靠自身和它硬碰硬,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我轻声说道。
这话让慕容巧颜都忍不住暗骂一句:“狂妄。”
眼前这只酆都将军,就连她都未必有赢过的把握,而我却只是说“想赢要付出代价”,似乎必赢似的。
要知道酆都将军可是鬼神,不是那种普通的恶鬼,它们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凡人所能做的,无非是强撑着战斗,耗到宿主恶鬼魂飞魄散,又或者是施咒者力竭。
想赢?
几步不可能。
突然,我话锋一转,淡淡地笑道:
“所以我转变思路,不打算和酆都将军硬碰硬……”
真微冷笑道:“你是打算跪地求饶了吗?”
我不理会真微的冷嘲热讽,右手掐着指诀,以指代笔,以血代墨,竟在面前当场画起了道符!
“一笔天地动!”
当我的起势咒刚刚念出口,真微和慕容巧颜便是呼吸一窒,面容呆滞。
“不、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