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生板着脸，眼神逐渐凶悍，完美表现出一个长期征战沙场的领导者，该有的气场和杀意。
哪怕我有恩于付国生，但一旦我触碰到他的威严，这股气场便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付青鸾天然对付国生有惧怕心理，因此看到付国生有些生气以后，她紧张得几乎要语无伦次，不停地拽着我的衣服，希望我不要“得寸进尺”。
但我却始终如常，微笑着看着付国生，仿佛在告诉他：今天这个谢谢你非得说出来，否则别想下得来台！
付国生再牛逼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顺着网线过来打我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付青鸾低声劝说道。
“凭什么算了？咱们杀了几十个黑衣人追兵，和上千只狐妖厮杀，钟组长因此而死，要一句谢谢，很过分吗？”我质问付青鸾，当然也是说给付国生听的。
我回头看着付国生：“付统领，说谢谢。”
付国生的眼角明显抽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只见付国生微微欠身，非常僵硬地吐出了几个字：“青鸾，谢谢你。”
说完这声谢谢，付国生如释重负，有些“幽怨”地说道：“没有其他事了吧？”
“没事儿了，付统领您是大忙人，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不等付国生反应过来，我便光速下线。
按照正常的礼貌，应该是我这个小辈等着付国生先下线，但付国生太端着了，我偏要反其道而行，气一气这个重男轻女的老古板。
可想而知，现在付国生面对着漆黑的屏幕，心里该有多憋屈。
可偏偏我又对他有恩，恩将仇报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只能受了这窝囊气。
视频刚刚关闭，付青鸾便忍不住斜靠在办公桌上，忍不住捏了把汗：
“你怎么敢对我爸那样说话……”
“怕什么，反正我以后未必和他见面。”我笑道。
付青鸾低声自言自语：“谁说的清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付青鸾连忙说道，“刚才你让我爸对我道谢，简直是撕下他的脸皮在脚底下踩，从小到大，我爸就没对家人说过谢谢。”
“那你听到他对你说谢谢，心里开心吗？”我问。
“开心。”付青鸾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值了，”我笑道，“我们总是对外人宽容，对家人苛刻，其实这样很不好。”
一旁的元昙阿姨等人听到这话，心里深有感触。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唯有我不同，我把灭垢司的每一个人都当做家人，并且给予他们最大的宽容。
付青鸾也颇有感慨：“和你做家人真好。”
“想进我家户口本啊？也不是没可能啊，不过我喜欢长发的。”我打趣道。
“滚！”付青鸾红着脸推了我一把。
但随后她又道：“谢谢你，消耗了一个得来不易的人情，为我争取到了去西北的机会。”
“不用谢我，那是你应得的。还记得我们在陈家村喝酒聊天的那晚，我说过的话吗？”我说道，“你不必和男人一较高下，你只需要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
付青鸾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闪烁，仿佛要把我说的话刻在心里。
“我记住了。”
“说谢谢。”
“谢谢你。”
付青鸾和我对视，根据我驰骋情场多年的经验，她的眼中有着一丝深情。
要是周遭无人，只要我上前一步，她恐怕会主动亲吻上来。
但现在身边还有一群大灯泡，付青鸾已经很克制了。
于是，她轻轻地撩动头发，细声说道：“事情结束了，我明天一早就启程去西北。”
“虽然想留你多几天，但机会来之不易，你早些去也好。”我衷心的祝福——付青鸾走了，我也好去找叶白薇和萧家姐妹打扑克。
“对了，噬魂剑便送给你了。”我补充道。
付青鸾把噬魂剑收入剑鞘，抱着剑对我说道：
“下次见面，应该是在冬季了。”
恍惚之间，我想起了我与付青鸾第一次分别时，随口说的约定。
因为钟组长喜欢吃建州的冬笋，所以我们相约在冬季。
……
付青鸾在第二天一早就启程离开了。
我亲自送她去机场。
临别时她送了我一个小香囊，特意嘱咐我等她上了飞机我再打开。
根据这个香囊的尺寸，我猜测了好几个礼物，比如这个尺寸正好装下两个婴儿杀手。
等我真正打开以后，才发现里面是一条用红绳编成的手链，红绳里包裹着一缕头发，应该是付青鸾自己的头发。
这算什么？
定情信物？
还不如两个婴儿杀手来得实在呢，至少今晚我还用得上！
不过嫌弃归嫌弃，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礼物，并且如此有纪念意义。
所以我把香囊收好，目送付青鸾的飞机起飞，心里默默祝福她前程似锦。
她会得到一切她想要的东西，她值得。
从机场回来以后，我打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