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诡异了!
守在桥头,火烤鱼尸的古怪老头儿,居然是身穿杀红法衣的龙虎山道士!
那只倒霉鱼尸,明明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也不愿意在临死前做个善人,活该你被抓啊!
我转身逃跑,心里还忍不住咒骂了那倒霉鱼尸几句。
不过咒骂也没有意义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摆脱掉那个诡异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杀红法衣,最差也是元昙阿姨那个水准。
就算在现实中,我想要摆脱杀红法衣的追杀,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此时,我在梦境里顶多算个体力比较好的普通人……
转身的瞬间,我撒丫子狂奔,只恨老妈没有多给我生出两条腿来,也顾不上竹林里会不会有危险了,反正最大的危险已经在我身后。
逃跑的时候,我时不时回头观察老头儿的情况。
这不观察还好,一观察我的心更凉了。
只见老头儿肥大的道袍膨胀,仿佛有几个鼓风机在他的衣袖里库库吹,老头儿竟然乘着风儿飞了起来!
我很确定,即便是现实里,杀红法衣也不可能能飞起来。
所以,梦境中这个杀红法衣老头儿,说不定比现实里的杀红法衣还要强!
好在老头儿的飞行速度没有快到离谱,正在缓慢地拉近我们双方的距离。
说是距离,其实也不过短短十米而已。
我在前面跑,老头儿在后头追,时不时还发出渗人的怪笑声。
放在现实里,有人敢冲我这样怪笑,我指定要停下脚步教他做人。
但现在在梦中,我只能当个怂包,心里默默祈祷:你他娘的别笑了,老子好害怕啊!
老头儿正在不断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按照这样的速度,只怕我还没跑出去一百米,就要被老头儿给摁在地上了。
我咬咬牙,既然注定逃不掉,那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我依旧在狂奔,但手上却将钢筋反握,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手臂内侧,将之藏起来。
果然,跑出去不到百米,老头儿已经飞到的身后。
“小子,莫逃了,你逃不掉的!”
“贫道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吃过活人了,你就行行好,让贫道杀了吃了吧!”
“你若再逃,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那诡异的老头儿追上我了。
就是现在!
我猛地刹住脚步,脚下的泥土被我的鞋子划出深深的沟壑,前方堆积的泥土则成为了我反向发力的落脚点。
“食屎吧你!”
我回过头,一跃而起,亮出一直藏着的钢筋,双手紧握,狠狠地朝着老头儿刺去!
老头儿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还敢反抗。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只听“噗呲”一声,我的钢筋精准地刺中老头儿张大的嘴巴,直接从他的后脑勺穿了出去!
老头儿顿时落在地上,而我也用尽全身力气,用钢筋将老头儿“钉”在地上。
落地后的老头儿,嘴里不停地吐血,身体抽搐了几下以后,便不再动弹了。
“死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头儿,我心有余悸。
这梦也太真实了,即便在现实世界,像如此紧张的时刻我也少有遇见过。
能杀死老头儿,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看起来如此诡异的老头儿,如此轻易地就交代在这儿了?
不敢放松警惕的我,小心翼翼地测了一下老头儿的脉搏,确定这家伙已经凉透以后,我才松了口气。
“让你吃人,让你吓唬老子!这也就是在梦里,要是在现实里遇到,老子非把你打出屎来不可!”
我泄愤般地踢了老头儿几脚。
对了,坏的不只是这个老头儿,还有那个被架在火上烤的鱼尸。
待会儿过桥的时候,我必须往篝火里再添几把火,把鱼尸烧透一些。
刚才的一番追逐,让我体力见底,我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但我手上却没闲着,直接开始搜老头儿的身。
说不定老头儿身上有什么法宝,能让我在梦境世界里使用呢?
我第一时间在老头儿的腰间,摸到了一块玉牌。
拿起一看,正是正一玉牌。
“真字辈的?那这家伙应该也不是什么陈年老鬼,至少是近百年的人物了。”
字辈这玩意儿,现在在龙虎山上乱得很,但凡字辈高的人突然想收徒了,收了个三岁小孩,比小孩低字辈的也得尊称一声师叔——当然,大家现在的默契是,如果岁数差太大,就尽量无视字辈,大家以年纪和修为论关系。
所以真字辈也是有可能出现杀红法衣的,这并不矛盾。
“这老头儿有正一玉牌,又有杀红法衣,难道真的是龙虎山道士?也不知道在现实的龙虎山里,能不能找到和这家伙对应得上身份的人。”
如此想着,我干脆把老头儿的脸掰过来查看。
就像我记住废弃自来水厂的模样一样,我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