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得了崔氏的怜惜,她更不觉着哪里就苦了,她悠然自在的同太子妃和崔氏打听起皇孙入学的事情来,太子妃也知见好就收,谢莫如的脾气,太后宫里她都分毫不让,她既转移话题,太子妃也就不谈五皇子府侧室的事了,一笑道,“昨儿我还同殿下说起这事儿呢,我们家大郎也到了入学的年岁,大嫂家的念恩也差不多了。正好儿跟大嫂说一声,陛下说了,让皇孙们都来宫里来念书,也是叫他们小兄弟们亲近的意思。”
崔氏笑,“父皇恩典。我们在宫外,虽也可自己聘先生来教孩子,只是怎么能比得上宫里的师傅学识渊博呢。”
太子与大皇子家孩子大些,如今立下这念书的规矩来,日后皇孙们便都是如此的。谢莫如打听,“可定了念书的日子?我给侄儿们准备了些文房四宝,虽知大嫂和娘娘也预备了,到底是我做婶子的心意呢。”
太子妃虽然先时有些吃醋谢莫如得了公公的赏,不过谢莫如实在太会说话,且太子一直颇为器重五皇子,太子妃便把那些妇人家的小心思抛了,笑道,“钦天监看的日子,八月十八。”
褚氏笑,“这日子好,过了暑天,日头也就不那么热了。”
胡氏觉着东宫无趣,不过附和两句,大家说一回闲话,晌午前便散了。诸妯娌对谢莫如那些酸溜溜的心思,也跟着散了。
胡氏想想实在好笑,晚间与四皇子道,“五弟妹在慈恩宫里得不是时,也没人心疼她。父皇待她略好一些,就有人看不过眼呢。”
四皇子道,“真个无事拈酸,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哪里就少那几颗珍珠几匹绸缎了,小家子气。”觉着女人实难理解。
谢莫如得赏赐的事算是过去了,诸皇子妃里,三皇子妃是极伶俐的一个人,见谢莫如带了孩子进宫得了好处,她便也时不时的带着孩子进宫。褚氏能被谢贵妃相中做了媳妇,婆媳俩之间是极有缘分的,谢贵妃也素来心眼儿灵活,干脆对褚氏道,“三郎还小,你眼睛不能离了他。大郎眼瞅着明后年也要念书的年纪了,不如叫他来宫里住些日子,我这里也热闹些。”
褚氏儿子多,尤其小儿子正是学走路说话的时候,大儿子呢,正是淘气的年岁,虽然有些不舍,也没特别不舍。尤其褚氏想的也多,婆婆是个精明人,教导亲孙子自然用心,必不能亏了儿子去。何况儿子在宫里能得陛下太后时常相见,也是福气,于自己且能就着儿子拉近与婆婆的关系。褚氏笑,“就怕他淘气,叫母妃生气。”
“小孩子家,何况是男孩子,哪里有不淘气的。现在淘气,以后聪明。”谢贵妃见儿媳妇乐意献上孙子,心里也高兴,笑道,“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先时你只有大郎一个,且大郎年纪还小,我也不忍心叫你们母子分离。”
褚氏忙笑,“大郎能得母妃教导,学些规矩,也是他的福气呢。”
谢贵妃便将此事定了,“大郎是六月的生辰,待过了生辰,就送他进来吧。大郎身边儿得用的嬷嬷跟一个来就好,余者什么都不用带,我这里都有。”
褚氏自然称好,回家同丈夫商量,三皇子也没什么意见。三皇子长眉轻拧,似有心事,褚氏服侍他换了衣裳吃了盏温茶,问,“可是差使上有什么难处?”丈夫在刑部,刑部尚书是亲外公,丈夫这差使一向顺风顺水,今儿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搁下细瓷茶盏,轻声道,“这事儿说起来久了,你还记不记得,谢表妹出孝时在天祈寺为魏国夫人做法事的事。”
褚氏如何能不记得,褚氏道,“这事儿谁不知道呢,当时出了刺客,殿下与五皇子过去颁赐祭品,幸而无忧呢。”
三皇子道,“刑部的捕快抓到了几名刺客,就是当初天祈寺行刺之人。”
褚氏不解了,道,“既抓到了,殿下按规矩审就是了。”
三皇子摆摆手,没说话。
褚氏见他不言,也未再追问,心下盘算着长子进宫要带的东西。
三皇子在刑部这几年,审问犯人的事自不消他亲自来做,吩咐一声就是了,只是审问出的内容着实令人惊骇,那几人一口咬定当初自谢莫如手里抢去的是藏宝图。三皇子生于皇室都未听得如此秘辛,他将事回禀父皇,父皇不置可否。三皇子就怀疑,莫非真有什么藏宝图?不管是真有假有,此事他是不能再往外说的。
三皇子深知此事利害,倘为外人知,流言什么的怕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故此,三皇子连老婆都没说,五皇子也听得刑部抓住刺客的消息,回家也与媳妇说了,谢莫如淡淡一笑,“看来陛下是得手了。”
“什么得手?”五皇子不解其意。
谢莫如并未对五皇子隐瞒,道,“这原是我与陛下定下的计谋,拿藏宝图当幌子引出些贼人罢了。”
五皇子大惊,“还有这样的事!”
五皇子拉着他媳妇坐下,兴致极佳,道,“快跟我说说,怎么还有藏宝图了?哪里来的藏宝图啊?”他怎么不知道藏宝图啊。
五皇子急着听故事呢,谢莫如偏不说了,瞥一眼旁边儿花梨茶几上的茶盏,五皇子连忙捧来给他媳妇,笑,“快喝快喝。”
谢莫如偏是慢吞吞的呷一口,五皇子忙接了他媳妇手里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