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决定专心做粮店。
木子点点头道:“也好,毛三打通了辽东的商路,下一步想跑一跑高丽和北边,过些日子王二也要来,南区的货量要数倍于北区,说实话,我也担心你应付不来”。
三娘苦笑道:“别说木氏几百支大小商队,就算东京的粮店我能不出错就谢天谢地了,我刚租了两个附近的院子做仓库,即便这样,码头上等着卸货的粮商依然每天来找我哭闹,各种粮食,又分成各种等级,要不是有两个妹妹帮我,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木子道:“东京城太大了,即使有三分之一的人吃咱们的粮食,每日都是一笔大数目,粮店必须要开分店,否则送粮的人累死也忙不完,你有空去西城找个大院子,不需要地段多好,只要够宽敞进出大车方便就好”。
知名度已经很高了,西城的店没必要非要繁华地段,在繁华地段租个大院子,租金能吓死人。
想了一会又说道:“三娘,粮店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喜欢住在这里也可以,喜欢回牛家村就回牛家村,也可以自己买个房子搬出去”。
三娘注视着他,抚着木子脸道:“木郎,我就在这给你守着粮店,想来了你就来,我哪都不去”。
离开了粮店,无论去哪,三娘都不是主人。
木子笑了,伸手揽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好!你就住在这里,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粮店挣了钱就使劲花,把喜欢的都买回来……”。
大宋大长公主殿下赵素芝正坐在铜镜前
,刚刚沐浴完,铜镜里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养尊处优的生活确实延缓了衰老,可岁月终究给她留下了痕迹,摸着眼角的皱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就站在那里,微微扬起的眉毛,柔和的目光,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话,他在说,我找到你了。
是啊,他找到我了,我也找到他了,本来以为一辈子会心如止水了,谁能想到会再掀起波澜。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素芝默默念道,造化弄人啊。
“琴儿,你说我老了吗?”,赵素芝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琴儿是她的贴身侍女,从十岁跟着她,已经二十多年了,说是主仆,更像姐妹。
琴儿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或许比她自己还要了解,素芝每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琴儿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琴儿过去把一件披风给她匹上,从后面搂着她道:“公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成了呢?”。
伸手打了胸前琴儿的手一下道:“净胡说,他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我都……”。
琴儿把脸贴在她后颈上“嘻嘻”笑着,“我的傻姐姐,你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寡妇,他是个没婚配的残废,我看挺般配的,你管他那么多,把他绑了来再说”。
素芝“噗嗤”一声笑出声,骂道:“你个小蹄子说话真是不知羞,这说的什么话呢?”。
琴儿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姐姐,我这小蹄子也三十多了,咱们姐妹什么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吗?脸面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你若是喜欢就去问问,他若有意,哪怕能做一日夫妻也算不留遗憾,他若无意,姐姐还惦记他干嘛?”。
素芝拿起桌上的纸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琴儿,你说一个武夫,能写出这等句子吗?”。
琴儿笑道:“自然写不出,姐姐看中的郎君必然是文武全才的,便是进士也中得”。
素芝笑着羞红了脸颊,站起来来回踱步,忽然站住脚道:“我要进宫!”。
赵祯把姐姐迎进来的时候一脑门子问号,刚刚分开,不知道这都要睡了来找他干嘛。
姐姐很
少进宫,出嫁后唯一一次主动进宫就是为了救他那次。
赵素芝有一面玉牌,可以随时进宫,可以随时去后宫任何地方,这是那次顶着雷救了弟弟后得到的,满朝文武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让姐姐坐了,让守忠上茶,说上茶的时候一脸心疼。木子只给了他一斤茶叶,刚才又给老大人留下半斤,赵祯对剩下的视若珍宝。
赵素芝嗤笑道:“一点茶叶子,看把你心疼的,做了皇帝还这么小气”。
姐弟从小关系就好,私下里说话也随便,听到姐姐调侃自己,他反而很高兴。
“阿姐有所不知,这茶叶子满天下除了一个人,就只有我刚得到的一斤,今天又给了老大人半斤,剩下这半斤再喝完就只能等到明年了,阿姐若是喜欢,我可以送给阿姐……三两”。
素芝撇嘴道:“给老大人便给八两,到阿姐这就只给三两了,留着吧,阿姐不稀罕你的”,咳了一下又说道:“阿姐来是有事求你”。
赵祯坐直身子道:“阿姐,咱们两姐弟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就说”。
赵素芝从来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一次都没有,刘太后给她找了驸马,那男人就是个畜生,即便那样,赵素芝也没求助于弟弟。
晕倒那次,赵素芝赌上命救了他,除了留下一块玉牌,剩下的赏赐都没收,宫里用度紧张,反而是姐姐听说了给他送来五万贯救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