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医很想告诉他们,你们的随军郎中老许是玩儿刀治外伤的,跟木子这个不是一个科,可终究没敢出声。
太医交代了,每半天换一次参片,憨子坚定的认为这俩老头儿是庸医,好东西当然要多用,每隔一个时辰就切下厚厚的一片给清清送过去。
东京城太大了,除了纵横的几条主街干道,小巷子不计其数,名字更是五花八门,没人能记住所有的小巷子。
西路军一百多人冲上大街逢人就问
:“知道朱家巷子吗?”,一个个惊恐的人只是摆手。
问了一会儿竟然没人知道,叫过崴脚的兄弟问道:“你特么到底听清楚没有?到底是不是朱家巷子?”。
那兄弟道:“绝对是!不是俺把婆娘送给你!”。
不应该啊,朱家巷子是个胡同,又不是小东西,不可能没人听过啊。
继续找!等等!
王二骂道:“你们他娘的一个个跟夜叉一样,人家谁敢告诉你们?和气点问,要不就给钱”。
时间不长,有消息了,东京城有两个朱家巷子,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年头问个路都要给钱,上哪说理去?
啥也别说了,分成两拨,跑吧。
木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千汪阳看不到边际,他在小船上无所适从,转眼却看到清清坐在船上,清清笑着问道:“木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木子刚想说要娶,却看到素芝坐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他,琴儿和三娘也在看着他笑。
船上的人越来越多,八斤顾良高进……琴儿和小环也在,还有很多西路军以前的兄弟。曹虎和孙狗子也在,他队里的兄弟都在,张三背着他娘,李四和王二在旁边傻笑,那个大口吐血的厢兵也来了,还有郭德铁,焦用……太多了,所有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小船挤得满满当当。
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跳舞,更多的不说话,只是在看着他笑。
海浪越来越大,船开始起伏颠簸,木子站在船头对着他们拼命喊,,让他们坐稳了,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海浪太大了,船被推得老高,又一下掉到底下,木子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们还在聊天,跳舞,还在无动于衷。
又一个大浪过来了,高的看不到顶,离船越来越近,最后从上面砸了下来……
后脑疼
了一下,木子一下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醒了!”。
“木哥醒了!。
“木哥……”。
“木哥你觉得怎么样?”。
一张嘴“呸!”吐出一块东西,木子道:“我觉得腿疼”。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会腿疼的?被琴儿传染了?
木子抬腿踢了王二一脚,“你他娘的压到我了”。
一阵头晕目眩,众人赶紧扶住他,赫然发现木子两条鼻血喷涌而出。
“快,快,老许……”,木都头又被扎了两针……
只留下清清陪着他,其余的通通被老许赶下楼去了,高进坐在楼梯上头眯着眼睡觉,憨子坐在楼梯下头挨骂。
老许蓬松着头发胡子,身上脸上脏兮兮的,此时怒不可遏。
“千年老参,一骨碌一骨碌的喂,你是不是想补死大帅?”
憨子低头不语。
“一天的功夫,喂了大半根,牛马也经受不住啊,幸亏含一下就换了,这要是吃下去,大帅早就没了”。
憨子低头不语。
老许终究被找出来了,虽然他住的地方很偏僻,可有钱有人的时候,找个人还是不难的。
八斤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想法,直接就把他抱到车上拉走了,老许急的大喊:我的东西,我的书,我的……
没问题,就你那两间小破屋,后边的弟兄们连锅碗瓢盆都给你带上了。
想破脑袋素芝都想不到,许太医怎么会做了西路军的随军郎中,怎么会躲在汴京小巷子里修书,怎么会变成这么个脏兮兮的小老头儿。
老许来了上楼看了一下,“没事儿,心事憋的加上受了风”,一针扎下去,马上木子就疼醒了。
药方开好:多吃萝卜。
周八斤小心的问道:“老许,这……合适吗?大病初愈不用吃点补药啥的?”。
老许怒骂:“大半根千年老参都喂进去了,还要补药?不怕补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