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的要人,否则木子更回不来了”。
众人心里一惊,不错!若是真表现的太急切了,辽国一看木子这么重要,那更不会放人了。
有人道:“各位相公,还是先想想怎么面对外间议论吧……”。
这事是瞒不住的,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木子留在辽国了,要知道木都头在民间威望很高,名声极大,朝廷若是没个态度,那还不成了任辽人欺负的窝囊废了。好吧,虽然确实是窝囊了一点,但总不能不要脸的承认吧。
老相公沉思片刻,道:“为今之计只能明发一道旨意,命木子同辽皇商量减岁币的事”。
好主意!许多人一头,百姓们一看,朝廷让木都头留在那里跟辽人谈判去了,不是辽人扣留的。
韩琦冷笑道:“自欺欺人!”。
当然是自欺欺人,傻子都不信,可不这么说又能怎样说?难道说正使被人家留下了?
五六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事情明摆着,就是欺负你,反正你也打不过人家,除了韩琦这
个热血青年,别人连个打字都不敢说。
老赵头晕脑胀的回到后宫,朱贵妃的院子南头树下吊着个小小的沙袋,赵曦正光着膀子在认真的打着。
腰带扎的紧紧的,九岁的赵曦带着拳套,双手放在下巴两边,身体左右闪躲,前冲连续快速几拳打在沙袋上,然后迅速后跳……
汗水在身上流淌,滑过强健的身体,赵曦眼神锐利,脚步轻快,有力的小拳头打的沙袋晃动不停。
老赵就靠在门边痴痴的看着儿子,木子临走的时候给留下了学习和打熬身体的计划,还包括吃的和睡觉的安排。
赵曦每天至少要睡五个时辰,定点睡,定点起,每隔一天要吃牛肉,每天要学习两个时辰,要锻炼身体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才能去玩耍。
偏执的朱灵儿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哥哥留下的计划,不容许一丝更改,即使老赵忙里偷闲过来看儿子,练武和学习也不许停。
终于打完了沙袋,大汗淋漓的赵曦又把着一根架起来的横杆往上拽,每次拽上去身上的腱子肉都崩的若隐若现的滚动,木子说这样会长的更高,筋骨更健壮。
顾良端来了温水,赵曦站在院子里冲洗身体,只穿着一件小小的裤衩,这也是他舅舅设计的,穿在身上比那条兜裆布舒服多了。
老赵过来拿起手巾帮儿子擦身体,牛犊子一样结实健壮,“曦儿比爹爹小时候壮多了”。
赵曦抹了一把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爹爹,舅舅临走的时候说,等他回来就可以安排我和人对练了,还说要教我算数”。
老赵点头道:“好,好,算学是要学的,将来有大用”,手里的毛巾停了,一时有点走神。
如嫣跑了进来,跟赵曦一起去跟小环学习,这是周妃特意求来的,老赵没理由不同意。
按理要从宫外勋贵和大臣家挑年龄相仿的少年做赵曦的伴读,可朱贵妃不同意。
看着儿女跑进屋,一回头发现朱灵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朱灵儿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忧虑
,:“官家,我哥……”。
老赵怜爱的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木子是朱灵儿的支柱,现在却被留在了辽国……
朱灵儿问道:“官家,杨大帅军情上怎么说的?”。
老赵是真不想告诉她,可不说朱灵儿更会胡思乱想,便小声答道:“使团只有木爱卿一个人留下了”。
朱灵儿一愣,:“不对啊,清清和高进八斤怎么会让我哥一个人留下的?”。
老赵也一愣,朱灵儿和孩子们对木家大院很熟悉,他也听说过很多次,木子和周八斤高进他们是生死兄弟,和清清更是生死与共,按理木子留下,清清和周八斤他们必然也要留下的,只丢下木子一个人明显不对劲。
“不对,木子让所有人都走,自己单独留下必然是有原因的,周八斤据说比武伤了手,清清是弱女子……”。
朱灵儿忽然道:“我哥把他们都赶走了,他要自己找机会跑!”。
老赵想了想,随即摇头叹道:“谈何容易”。
辽皇不可能让他随便走动,单独一个人想要跑几千里回来,即使耶律洪基犯神经同意了,九死一生也是轻的。
朱灵儿肯定的道:“必然是如此,我了解我哥,他若是死了心要留在辽国,清清不会走的,清清是弱女子,周八斤受伤,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高进要护送他们离开,我哥把他们都赶走就没有了牵挂累赘,他必定是要自己脱身”。
其实想要脱身,一个人和一百个人的区别并不大,或许一个人反而更容易一些,灵儿太了解木子和他们的感情了,他把所有人都送走,必定是要想办法自己跑。
老赵急匆匆边走边道:“朕去传信,看看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辽国在大宋有探子,大宋在辽国当然也安排了密探,如果能助木子脱身,付出再大代价也是值得的。
别的先不说,小曦需要木子这个舅舅,儿子需要就是最重要的,老赵的所有坚持都只为儿子,这个强壮的儿子,这个他亲手关了八年的儿子,这个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