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躲进书房里急忙打开,书信很短:孙少爷身体有些不适,明日请郎中瞧瞧。
第二天再次升堂,孙推官神色狰狞,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没有退路了。
昨晚府尹大人跟他推心置腹的谈了很久,几乎是跟他明说了:你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压下去结案吧,无论多荒唐我都给你签字,以后出了事我顶着。
孙推官虽然好名声,但不是傻子,更不是疯子,他是真想答应,可他不能。
对方势力太大,他除了听话没有别的路走,更重要的是唯一的儿子在他们手里,对方做事太绝了……
看着堂下的崔三娘,孙推官知道,无论如何今天这事儿都要有结果,否则自己儿子就真的不适了。
他和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老鸨子铁了心要把所有的事情抗下来,无论他怎么说,崔三娘都一口咬定:就是我雇人做的,和任何人都无关。
孙推官拍了惊堂木,咬着牙说道:“崔氏,本官一再容你,别不识抬举,说!是不是木子指使手下做得?再不招供,大刑伺候!”。
图穷匕见!崔三娘竟然笑了,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方就是冲着木子来的,“大人,事情是民女一人所为,不敢攀咬旁人”。
崔三娘早已不是西路军中军的崔三娘了,外人背后说她是老鸨子,可她骨子里已经是崔掌柜。
攀咬木子?绝不!木子把自己从中军狗笼子里捞出来,一步步把她推到了东京的大掌
柜,现在你要她去咬木子?崔掌柜是要脸面的人!
动刑?崔三娘忍不住想笑,自己是什么人?妓女!妓女怕动刑?你孙推官的大刑比楼子里花样多?
孙推官疯了,他没有退路了,面目狰狞的叫道:“动刑!”。
!!!!!
牛家村的前院里,狄青沉着脸问道:“你们去哪?”。
冯武等人老实答道:“二哥,事发了,案子又掀起来了,三娘进了开封府,咱们去投案”。
崔三娘跟木子的关系大伙儿都清楚,现在被抓进了大牢,听说要把案子抗下来,这怎么能行?这要是让个娘们儿顶了事,咱们弟兄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狄青道:“不许去!在院子里待着,哪都不许去!”。
冯武等人热血上涌,大怒道:“姓狄的!木哥叫你一声二哥,咱们弟兄也敬着你,可你别忘了,木家大院是姓木的,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跟在木子身边的这些货,基本都是一家死绝的孤儿,多多少少心理都有点问题,他们只认木子,至于其他人,爱几品几品,算个毛?惹的洒家性起,照样一刀捅翻了他。
狄青被人这么不客气的怼也上了火,长枪提在手里一横,堵着门沉脸喝道:“木哥托狄某看家,狄某既然答应了,便要给他看好,今日你们要去,除非踩着狄某的尸体出去!”。
冯武等人是什么人?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
老子们要走,除了木哥谁能拦住?谁敢拦?钢刀缓缓出鞘,慢慢向狄青逼了过来。
双方越来越近,眼看一场火并就要发生,一个粗大的身影冲过来挡在中间。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火并?告诉你们,想死去外面死去,别脏了我哥的宅子,死了人还让我哥住吗?”。
胖婆娘口沫横飞的指着两边骂。
这事儿还真的只有她,别人还真拦不住。
木子和清清不在家,周八斤去了辽国,能出面拦住他们的就只剩下她这个木子的便宜妹妹了,她一个妇人,狄青也没法跟她计较。
猴子和老伙头看局面暂时控制住了,忙跑过来劝双方,都是自家人,一个个都是刚强汉子,一言不合差点闹出大事来。
胖婆娘不管怎么说,跟那些土匪窝里救
出来的女人一样,都认了木子哥哥,以前他在家的时候跟胖婆娘关系也很好,这个面子要给。
被她一通搅和,猴子和老伙头一通劝,冯武他们也冷静下来,狄青是木哥特意托付看家的,拔刀相向确实不合适,一个个收了兵器过来赔罪。
狄青把枪收了,守在门口却没动,他了解这些汉子,耿直的死心眼儿,叹了口气说道:“诸位兄弟,不是狄某要拦着你们义气,你们想一想,崔三娘为什么要把案子抗下来?”。
冯武等人一愣,还真没仔细想过……
狄青解释道:“这事儿本来都压下去了,这次突然掀起来,明显是有人要搞事,你们觉得他们要对付的是谁?”。
冯武道:“自然是木哥”。
也只能是木哥,别人都没这个资格。
狄青点点头道:“所以三娘才要把事情抗下来,你们呢?满东京都知道你们是木哥的兄弟,你们一出面,正好给了贼人借口,到时候会给木哥惹出大麻烦的”。
众人一阵沉默,都明白狄青的苦心了。他们若是真一起大闹开封府,事情很可能就失控了。
冯武说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三娘……”。
狄青默然道:“你们若想帮忙,就去找青云帮的马豹,一起查查这个孙推官,他忽然要对付木哥明显不正常,查一查他的来历,看看他与什么人来往”。
众好汉们去了,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