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官吏,官和吏是分开的,说直白点官就是中央指派的,过几年就调走了,吏则是本地人多,相当于合同工或者临时工,很难升迁调动。
大宋的官好当,首先一个特点是富,也就是工资高福利好,当年这么定主要是为了结束五代乱世后快速重新建立秩序,抬高读书人身份。
也为了高薪养廉,事实证明大宋的文人地位高出了天际,也证明有了足够的物质基础后大部分人还是要脸的,确实贪墨并不太严重。
大宋官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多,说的简单点就是各种名目的官一大堆,最终是一个事儿好几个人管,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人专权,出现权臣。
结果不太好,确实没人专权了,却也造成一个后果,好事都抢着干,脏活累活都不想干,互相推诿拖拉变成了常态,行政效率极低。
当然了,这么安排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某地少一两个官员完全不妨碍政府运行,比如密州知州回家奔丧守孝了,衙门照常运行,丝毫不受影响。
所以木子这个官场小白丝毫不用担心当不了密州知州,因为有他没他的人家其实都一样过。
一路走走停停,队伍也越走越大,弟兄们都知道木哥要去密州上任,出使辽国的时候使团人数有规
矩不能跟着,这次去密州就没这些讲究了,弟兄们随木哥去密州,也给哥哥壮壮声势。
看着清一色的莽汉子木子知道他们的想法,壮声势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跟着混个前程。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兄弟以前在西路军中不起眼,做买卖却如鱼得水很吃得开。
也有的兄弟以前叱咤风云,做起买卖来却总赔钱。
这次跟着木子走的的,大多都是这类人,在木氏里有弟兄们帮着倒是也能混下去,可总让人帮算什么事儿?老子以前在西路军里还是都头呢。
这次木子可不仅仅是知州,还要编练京东东路的禁军,那是咱成名的手艺啊,跟着木哥走一遭去。
木子一想自己将来还真需要人手,毕竟编练军队可不是一个光杆司令就能干的,那干脆就跟哥走吧,咱们弟兄们再干一票。
后来木子发现不行了,还没到山东呢,身后跟着的队伍就快两百人了,而且每到一地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这样走下去等到密州人数还要翻一倍。
有的老兄弟是觉得自己不是做买卖的材料,在家待着吃分红没面子,有的则是单纯的想跟木哥走一遭出力,还有更多的汉子则是木氏老兄弟们忙买卖走不开,打发家中的子弟来给木哥干活跑个腿儿……
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出于各种理由和原因不断加入,木子对八斤道:“跟老兄弟们说一声儿,人手够了,都在家过年吧,别再加了”。
八斤道:“木哥,两万多禁军,人手少了练不动啊,再说很多弟兄实在不是做买卖的材料,在家里也憋的慌,旁人还不敢指使,让他们跟着去吧,都是敢打敢拼的汉子,在家里待瞎了”。
木子想了一下道:“最多三百人,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像话了”。
这可不是丫鬟下人,这个个都是硬邦邦的汉子,带着三百大汉上任就已经离谱了,再多就跟朝廷没法解释了。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队伍到了徐州汴塘镇,原西路军辅兵营队正龚诚乐疯了,这厮从木子进入徐州境内就带着家里两个兄弟跟着,结果木子一路拒绝了弟兄们的挽留,走到汴塘镇正好二十九。
“木哥放心,我二弟全安排好了,必定不会冻着一个兄弟,快随我去家里歇息,我娘早就等着了……”。
看着这厮语无伦次的样子,徐州的大头领笑道:“便宜你这黑厮了,木哥竟带着弟兄们在你家里过年”。
龚诚咧着嘴道:“知道木哥从这过,咱早就多准备了酒肉,哥哥安心住下,等二月二俺陪哥哥去庙会逛逛,再……”。
木
子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别胡说了,我初一就出发,酒肉让弟兄去采买了,你什么都不需准备,带我去看看家里老娘吧”。
这么多人吃喝,龚诚攒的那点家底还不得吃光了,所以木子昨天就吩咐兄弟一路采买了,不过去家里看看老娘是必须的。
临去龚诚家的时候木子吩咐道:“迎送的兄弟都回去过年吧,此去密州又不远,弟兄们有暇就去看我,都回去忙吧”。
龚诚家是个刚盖的小四合院,住着家里老少八口,他是家中老大,父亲早逝,下面还有两个兄弟。
这么冷的天七八口人都在大门口等着迎接木子,以示对他的尊重,周围还有街坊四邻在看热闹。
还没等下车,七八口人在一个老太太的带领下跪倒在地,口里喊着:“给大帅磕头了”。
木子连忙紧走几步把老太太扶起来道:“大娘是长辈,这大过年的给晚辈磕头,这不是折我的寿嘛,快进屋暖和,别冻着了”。
老太太抓着木子手激动的道:“应该的,应该的,今天给大帅磕了头,老婆子立时死了都愿意了”。
木子笑道:“这大过年的可莫说这话,三个儿子都成了家,过两年就满堂儿孙了,且享福呢”。
老太太照顾儿子儿媳道:“快请大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