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细分流水线作业的好处不言而喻,又经过一整天的煎熬,傍晚的时候老尹终于来回报说已经做好二十多架了,今晚再干一晚,明天早晨肯定能有超过三十架。
城墙被砸的更加严重,估计再有两天就会有整段垮掉的可能,如果真的垮掉一段,那守军最大的优势也就没了。民夫守城勉强可以,面对面厮杀是指望不上的。
木子立刻命令把造好的投石机布置在正对西夏石砲的方向,好在人多,也幸好作坊本来就在城北,底下铺上滚木,无数人拖拽着一个个大家伙缓慢移动着,而作坊里的工作一刻都没停止。
老尹已经把刚学到的分配办法用到每个地方,极大的提高了效率。
为了布置足够的炮兵阵地,拆掉了一些民房,这是没办法的事,反正那些民房已经残破不堪了,准备好的石弹堆成了小山,这是城里一百多名石匠几天不眠不休的成果。
第二天清晨,木子在城头看着壮观的炮兵阵地,自信满满。
除了值守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远远看着,行不行的就看这一把了。
几十个人爬上城头,每人拿着不同的小旗子,他们就是每架石砲的观察员,负责观察石弹落点,然后指挥下边的操作人员调整方向或者配种。
没架投石机至少要十几个人才能操作,没办法,纯人工炮兵就这德性了,什么都
要人来干。
城外的人开始上班了,木子点点头,亲兵挥舞着令旗,城内的人迅速开始忙乱起来,不可避免的一阵大乱。
没办法,基本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连演习都没有,除了每架投石机安排了一个机灵的做队正指挥,大多数人都搞不懂怎么操作这个大家伙。
配重提前绑好了,一堆人拼命把杆臂拉平,前面的人把绳索挂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这要是绳索断了或者杆臂被拉断了,非伤到人不可。
后面的人抱起石弹放进皮兜子,队正检查一圈没什么问题,挥舞着令旗报告,并让其他人尽量离远一点。
看到基本都完成准备了,木子向城外看了一眼,西夏人的投石机也快要准备发射了,相对于扭矩投石机,配重式的优势明显。
“放!”,“放!”,……
绳索被割断,六百多斤石头落下,压的整根杆臂成了弓形,长长的杆臂夹着风声呼的轮起来狠狠砸在横梁上,网兜里的石头在带着众人的恨意飞上半空。
城外空地上的西夏人刚刚把绞盘固定好,听到惊呼声都齐齐望向半空,然后痴傻的看着。
“砰砰”的巨响传来,木石弹落到地上崩起老远,落到投石机上木屑乱飞,滚落到人群里,开出一条血胡同,血肉横飞,城里的欢呼声响彻元宵,木子看着城外不禁苦笑。
西夏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完全被打蒙了,其实他们伤亡并不大,也就死伤十几个人,毁掉的投石机只有两架,可他们依然在抱头鼠串。
城外乱,城内也乱,城头上的观察员们几乎都在拼命挥舞着旗子,城内的投石机旁都围着一群人忙乱,有的在喊着号子调整方向,有的在挑选更大或者更小的石弹,命中目标的小队则在咧着嘴拉拽杆臂装填石弹。
“放!”,“放!”,……
四十多块巨石腾空飞起,城内又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许多人不顾军令跑上城头,看着城外的场面,兴奋的又笑又跳。
城外的投石机很快变成了一堆堆烂木头,操作的人不管不顾的跑出去老远……
“加紧修理城头,别垒墙了,用麻包装土垒起来”。
“修理坏掉的石砲,五十架就够用了,再多了也摆不开,多准备石弹,大的小的都要,以后五十架石砲的六百多人单独成军,看看谁摆弄石砲摆弄的好,该提拔就提拔,选出头领让他来见我”。
“选出一百手艺好的木匠一百石匠,单独成一营,也选出头领,配属石砲旅”。
“近两天干活积极的民夫工匠单独列出名册,在城中宣扬,就说我说得,他们都是好汉子,等打完了仗再论功行赏”。
“派人去给高山和庄众传令,神卫军移驻木波寨,严加戒备!”。
“派
人给庆州单知州传令,挑选民夫三千来环州助战,顺便催一催军资,我要的铠甲弩箭为什么还没送来,对了,把受伤的民夫带回去,让他们回去宣扬一下环州的战事”。
“环州军报之上多记述有功将士,上奏朝廷,环州会一直坚守,希望朝廷能信任环州”。
传令兵迅速打马离开,书吏在老尹的带领下一片忙碌。
有指挥使道:“木帅,有民夫想披甲持械杀敌”。
木子点头道:“可!选敢战者一千编练两个营分发军械,配合各营守城,告诉他们,打完仗后愿意回乡者免三年税赋劳役,英勇者免五年,有功者十年,愿意从军者随其心愿,有功者可入青龙军”。
有军需官道:“木帅,军中粮草不缺,只是柴草恐怕不足”。
木子道:“暂时不要出城打柴,收集城中损坏房屋木料做柴火,节约些用”。
“今日小挫贼人,中午加餐,犒赏士卒,凡城中之人一体视之,不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