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不属于海岛,巴哥在灵山岛待的不舒服,幸好它也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样调皮,木子在板桥镇北边给它找了个地方,倒是没再惹祸。
又一次驮着木子飞奔,巴哥依然像从前一样跑的飞快,也像从前一样不许任何同类在自己前面。
木子挺长时间没骑马了,可巴哥不是普通的马,它就像自己的老兄弟一样默契且值得信任。
迎着冷风,他一直在想,老赵怎么会突然病倒的?这家伙还不到五十岁,虽然一直都跟病秧子一样,可一年年的也没多大变化,怎么会突然就病倒呢?
大宋正在冲刺的关头,离不开这个抠抠搜搜的老头儿,别看谁不高兴了都怼他两句,但他真的是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老赵总是在犹豫,总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可他宽厚仁义,能用一笑容忍冲动的人犯错,而且在需要的时候总能用不坚强的肩膀抗下所有,在事情要失控的时候控制局面。
大宋需要老赵这样的皇帝,所有人都需要,木子也需要,他突然觉得有些慌,老赵如果不在了怎么办?
巴哥的脚力从不让人失望,农历九月初九,在重阳节这天正午,木子终于赶到了东京汴梁。
随着鲁国公的马队穿过大街,东
京城为之震动,许多人都在重复一句话,“终于回来了……”。
马队直抵皇宫门口,任守忠跑过来,边跑边喊:“官家有旨,赐鲁国公皇城走马!”。
说着伸手牵住缰绳,低声道:“哥哥一路辛苦,官家命我给哥哥牵马入宫”。
皇城走马,透漏出的信息很强烈,比如老赵已经不在想着压制木子,而是在抬高他的地位,这会让人马上想到托孤这个词,很明显,老赵病情不轻,已经在安排身后事了。
皇宫还是老样子,与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相比,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气氛更加压抑。
正好百官下朝,鱼贯而出的官员站住看着他,许多人远远拱手致意,木子微微点头回应。
“官家上朝了?”。
任守忠低声道:“是太子殿下和韩相主持朝会,官家在寝宫,哥哥一看便知”。
老赵的寝宫在庆寿宫,这还是木子第一次来,一进外门看到院子里人不少,大多却是生面孔,看他疑惑,任守忠道:“是东宫的人”。
木子微微点头,原来是赵曦的人。
守忠跑进去通报,木子在门外等候,环顾众人,众人行礼。
木子皱眉道:“官家身子不爽,都围在这里作甚?出去侯着!”。
声音不大,语气却有
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施礼离开,片刻间院里干干净净。
宫门处守门的宦官对视一眼暗暗咋舌,果然还得是木爷,这群人在这连皇后娘娘都不好管,木爷一句话就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灵儿亲自出来迎接,一看到他眼圈先红了,福了一礼道:“哥哥辛苦……”。
木子点点头道:“一直还好?”。
灵儿亲自引路,边道:“有哥哥虎威,无人敢怠慢于我”。
木子随她进了屋,随后一眼看到了躺在榻上的老赵,老赵也在看着他。
“志……远……快过来……”。
看着床上口歪眼斜的老赵,木子明白了,中风……
几年没见,老赵已成垂垂老朽,而他还不到五十岁……
任守忠在老赵的示意下搬来锦墩让木子坐下,老赵颤抖着伸出手,木子忙握住。
示意曹后与灵儿等人出去,直到屋门关好,老赵略显艰难的道:“赶路……太急了,志远如今也……年近三旬,不宜劳累……”。
从收到密旨,木子急行七天赶到京城,一路上想过老赵会说出各种话,唯独没想到老赵会第一句就埋怨他赶路太急。
“无妨的,世叔,我身体还好……”,木子的声音有些哽咽,觉得嗓子好
像堵着什么。
老赵努力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志远既然……还叫一声世叔,可见不曾……怪我”。
木子轻笑着摇摇头,“我跟世叔说过了,真的不喜做官”,把他的手放到被子里,帮他按好被角。
老赵道:“志远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谋,不可辜负”。
“别经天纬地了,我这两下子自己清楚,看看大势出出主意或许还行,让我去处理政务就白搭了”。
老赵道:“便是……看清大势也够了”。
这也是他对木子最佩服的地方,无论局势如何,木子总能指出最正确的那条路,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二人数年未见,絮絮叨叨的说着分别后的事情,老赵歪着嘴说小儿子赵旭,说赵旭落于曹皇后名下真乃神来之笔,他感谢木子劝说灵儿做了这个安排。
还说了许多朝中和军中的事,对大宋的未来他还是满意的。
木子则告诉他自己在灵山岛上做岛主,手下有近二十户人家呢,平时钓鱼捉虾做菜,日子过得滋润的很。
老赵叹道:“我也想过一过这种悠闲日子,哪怕能过几天也好……”。
木子突然觉得老赵真可怜。
从出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