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散去后,慕棉便让桃儿悄悄跟着容明宣。
今日他来的太过巧合,以她对容明宣的了解,还不至于要收回雪氏的掌家大权,无非就是吓唬吓唬雪氏。
慕棉在芳馨园等了好一会儿,桃儿这才匆匆回来。
“如何?”慕棉问。
桃儿咽了下口水,开口道:“小姐,府里好像来什么人了,刚刚我跟着老爷,只见他去了议事厅,门口还有带刀侍卫,不像是寻常官家的侍卫。”
带刀侍卫?还不是一般的官家?
莫非是宫里人?
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来找容明宣议事?容明宣所在的户部掌管全国户籍与财政大权,不少皇子都有些与他拉帮结派,但前世的容明宣并未站队。
直到容婉嫁给太子之后容明宣才有意偏向太子,难不成会是太子提前来府上了?
“小姐?”
桃儿见慕棉失了神,于是便唤了她一声。
慕棉思绪被拉了回来,顿时便说:“桃儿,那侍卫可否……”
不行。
她还不能说。
桃儿与她一直在江南,从未见过宫里人,若是被察觉到异常,必定会惹人起疑心。
但若是来府上的是太子,很可能是为了容婉的事情来的。
前世容婉嫁给太子的事情慕棉不清楚内幕,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次的商议。
容婉想嫁给太子?
呵,她还偏要搅了这桩事。
“可否什么?”桃儿顺着慕棉的话说下去。
慕棉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去忙吧,我出去转转。”
“是,小姐。”
出了芳馨园,慕棉便向议事厅那边靠近。
她想先看看侍卫是否是东宫的人,如果是,得想法子搅黄太子对容婉的印象。
若不是,就算了。
很快,慕棉便到了议事厅附近,还未靠近议事厅的门口,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捂住她的口鼻。
慕棉双目瞪大,顿时手里的金针便戳向脸上的那只手。
只是还未扎到,金针便被人夺了去。
下一瞬。
慕棉便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院子,她并未注意四周,只是看清将她掳过来的人后顿时皱了眉。
“摄政王?”
所以在议事厅的是沈西楼?
他来尚书府做什么?
沈西楼捏着那根金针来回看了好久,最后将金针丢给慕棉。
“大小姐下手挺狠啊,若不是本王手快,你这一针下去本王岂不是要毁容了。”
慕棉:“……”
见慕棉不说话,沈西楼甩了甩袍子,问:“大小姐,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本王还不知你的芳名呢。”
“慕棉。”
沈西楼啧了一声,念叨:“慕棉?可是取自江南独有的木棉花?”
“王爷还知道木棉花?”这个慕棉倒是没有想到。
木棉的花可以入药也可以食用,里面的棉可制作一些褥枕之类,树皮以及实木皆可制作日常生活用品,在江南可是独一无二的。
京都位置靠北,很少有人知道木棉花。
沈西楼笑笑,双手背在身后,道:“自然,本王还见过呢,不过你既然回了京都,以前的名字不用了?”
慕棉解释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叫什么反正都是姓容。”
“呵,你倒是挺能说。”
这女人可不简单。
刚刚拿银针要扎他就不简单,她要扎的地方正中手上的穴位,若是他失手,还真能被慕棉给放倒了。
看来她这个大小姐在江南还学了不少东西。
眼见沈西楼一直打量着自己,慕棉顿时有些膈应,有些不悦道:“王爷为何如此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沈西楼轻声嗯了一声。
随后俯身低头,望着她的眼睛轻吐道:“你的脸上写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慕棉问。
沈西楼不慌不忙道:“狡猾。”
这也能看出来?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沈西楼果真是见了谁都得怀疑。
“王爷说的话我有些不大明白,是我做了什么事才让王爷对我竟有如此看法?”慕棉装傻充愣道。
沈西楼并未拆穿她,毕竟还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还是先观察观察看。
“时间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闻言,慕棉也打算离开,只是等她看清所在的院子后顿时就怔住了。
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强烈的窒息与悲伤顿时袭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慕棉双手都在颤抖,双腿也跟灌了泥沙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是西院。
前世她被雪氏殴打,虐待囚禁的地方。
那段时间慕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白日被雪氏安排的丫鬟打骂,一天吃的都是馊菜馊饭,晚上房间里的老树咯吱咯吱地啃着房梁,那声音十分刺耳。
弄得她每次心都跟着紧张跳动。
眼下居然会到了这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她一时难受不已。
慕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