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诸葛鱼起很早,穿着紧身裙,泡了一杯咖啡,望着窗外。可惜清晨的薄雾弥漫,她看不到很远。
上官弋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来:“怎么起来这么早,在想什么呢?”
“昨天被你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我的潜意识仍然为那些谜团所折磨,我又做梦了。不过,比起上次的惊恐,我这次更冷静地看到了更多。”
“你又看到了什么?”
“段叔在囚禁我的期间曾说过一句话:‘一开始就是你来招惹我的,否则我也不会干出这些事’。”说完,回头对上官弋嫣然一笑。
上官弋觉得那笑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自己的心脏。对寻常人而言,那样的经历估计要用一生来治愈,但诸葛鱼在短短的时间里被迫经历两次,有可能之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可她还在笑。
旁人可能会觉得诸葛鱼疯了,但上官弋知道,她是在掩藏自己的痛苦。他说不出话,觉得嗓子格外干哑。
诸葛鱼继续说:“我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说,我是怎么招惹他的?嗯?是这样吗?”她用身子缠住上官弋,在他身上摸索着。
“鱼儿,你别这样。我们可以像往常那样一起盘算,或者,你发泄出来,好吗?”
诸葛鱼像是没有听到,重新拿起了她的咖啡:“我已经有了计划,到时候等我回来。”
“穿成这个样子去吗?你敢去执行你的计划,我就敢去杀了段狗。”上官弋贴在诸葛鱼耳旁说。他在赌,赌诸葛鱼对自己的感情。
“你别这样,我没有开玩笑。我以为,如果我们坐以待毙,现在的局就是死局,我迟早会被这噩梦折磨疯。如果要破局必须要有冲破时间线的行为,拿回主动权。所以我得去招惹他。”诸葛鱼何尝不也是在赌,不过她的赌本是自己。
“我不否认,你这样的确能较快得拿回主动权,但是那就是一个泥潭,一旦以身入局,便不好脱身。而我们想要的,是我们好好地活着,没有人能伤害我们。”
“好,那你说怎么办?我很明确我们的目标,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诸葛鱼思考良久的破局之路,不会轻易动摇。说着,她开始换鞋。
上官弋沉默了,他现在的确没有办法。但他的身体似乎反应更快。他盯住诸葛鱼,猛地扑过去,将她死死锁在怀里,说:“鱼儿,我越来越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更疯一点了,现在,你休想离开我家一步。”说完,他一边抱着诸葛鱼,一边找来一条绳子,将她的手捆了起来。
诸葛鱼清楚地知道二人的力量差距,索性不挣扎了,盘腿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诸葛鱼睁开了眼睛,说:“我的想法确实有冲动的成分,没有考虑后果,这是我的不对。毫无疑问的是,我应该是核心,我需要做些什么。”
“结合现在我们知道的,在那个世界应该是你先去找段叔的,而且应该是通过他的儿子,动机是为我寻求帮助。但他的帮助后面成了他威胁你的手段。”
“对……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当时真的是被段叔放出来的吗?这次的梦里,我更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的情绪,感觉憋着一股恨意。”
上官弋仔细地回想当时见到诸葛鱼的场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如果你是杀出来的,眼神不会那么空洞。”
诸葛鱼也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以为是我们几乎同时死亡触发了某种机制,导致我们继承了那个世界的记忆,我因为特殊记忆功能而丧失记忆,而你和段叔保留了下来。也就是说,如果段叔没死,他应该不会和我们一起到这个世界。”
“可能,他出了什么事,你趁乱逃走。而且,可能有其他继承那个世界记忆的方法。”上官弋皱了皱眉,设想太多,疑点太多。
“说到底,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不够。”诸葛鱼望着自己被绳子缠绕的手腕,陷入了沉思。
到了下午,上官弋把诸葛鱼送去学校,看着她走进校园才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也久久不能进入工作状态,满脑子都是诸葛鱼那带些视死如归意味的笑。
徐哥进来找他聊项目的事情,聊到一半,发现上官弋的心思完全不在项目上:“老板,你没事吧?”
“啊,没事。”上官弋下意识地回应着。
徐哥见他不想说,识趣地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办公室。
上官弋闭上眼睛走在座位上,听到敲门声,随即是推门的声音,便说:“怎么了,徐哥,还有什么事吗?”
“啪嗒,啪嗒。”皮鞋的声音渐渐明朗,宣告着它主人的到来,来者不是徐哥,而是段叔。
上官弋迅速调整了状态,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段叔,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徐哥呢。”
“怎么,不欢迎我呀。”段叔示意上官弋坐下,并坐在他对面:“我今天就是顺路来说点事,你段姨最近弄了一个茶室,请了一个茶艺老师,特意让我来问鱼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上课。她主要是想找个伴,还说我亲自来问有诚意。”
“好,她现在在上课,我晚上问问她。”
“行,刚才见你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是有什么难事吗?”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