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将一切的哀伤与恸哭都隔绝在工房之中。
“制造出了这么大的混乱,可算是愿意消停下来了?”
“不,这只是开始哦,雁夜——比起这个,不如你来回答我:你是怎么发现我在监督的?”
“猜的,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人,绝对会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动手脚。”
“……被你们忌惮成这样还真是对不起了呢,上午也是,就不能让我老老实实的死一死吗?”
“谁会信你的鬼话啊喂!你对自己的实力有点B叔好不好啊!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啊!”
“呀嘞呀嘞,我的实力其实和立香不相上下来着。”
“立香?那又是谁?难道还有人跟你一样变态吗?”雁夜都惊了,但紧接着又叹了口气,“算了,虽然很笨拙,但总之谢谢你安慰我。”
朔月的表情微微一僵:“你以为我为什么干这种事情啊!要不是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那是因为以前并不是我。”朔月随口应了一句后,和雁夜一起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所以,你痛恨的对象要死了,作何感想?”
“恨……当然还是恨他的,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不甘?”
“是啊,不甘。”雁夜仰起头,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将远坂时臣救下的缘由——
“远坂时臣必须死,但决不能死的那么草率。”
“但是他的死因必须是我,因为我带着复仇的火焰而来,我要让他在明白自己亲手将女儿推向火坑之后,怀揣着痛苦和悔恨而死。”
回想起言峰绮礼那纯粹只是恶意的笑容,雁夜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不能让他这么痛快就死去,被某些下三滥单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遭到背叛什么的,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
“这样啊。”朔月自然不会去揭穿什么,只是笑了笑,刚想开口,魔术工房的大门突然打开。
两个女孩的啜泣声随之传出,站在门口,眼圈通红的葵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但还是朝雁夜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雁夜,时臣他想要见你。”
雁夜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朔月,然而后者已经相当鸡贼的后退一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加油老铁,奥利给!
……这个不讲义气的小混蛋。
于是怀揣着坏学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心情,雁夜深吸一口气,向自家的魔术工房走去。
看着两道身影没入地下室之后,朔月眨了眨眼睛,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
间桐雁夜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到来后开玩笑般说出的那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切都按照您的需求,只是委托费可不会低哦?”朔月轻声自语,随后双手张开,手指有节奏地编织出置换魔术的韵律。
“但首先,得将嘉宾邀请来,然后——闲杂人等退避!”
置换魔术再度发动,远隔数百米外,正在瞭望的黑衣男子与他的助手顿时中招,掉入置换空间中,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唯独在面对警惕的骑士王时,置换空间只是彬彬有礼地出现在她面前,在犹豫之后,Saber昂首挺胸,坦然迈开脚步,接下了朔月的邀请。
于是在间桐宅邸之中,骑士王与青年相会。
“朔月卿,将切嗣和舞弥送走,唯独让我过来的理由是什么?”月色之下,金发的少女努力摆出了王者的威严,这般询问着自己亲自册封的骑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而朔月,则以骑士的仪态回礼:“正如曾经的Lancer一般,这一次,还请吾王见证湖之骑士卿的谢幕仪式。”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Saber圣青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
“父亲,父亲,父亲……”
刚刚步入少女阶段的凛坐在时臣的床边,双手紧紧攥着时臣的胳膊,嘴里不断呼唤着自己最尊敬的亲人,仿佛这样就能将时臣从三途川中唤回。
而樱就站在姐姐的身边,抿紧嘴唇,紫色的眼眸里盈满了哀伤。
无论如何,远坂时臣都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
当雁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幅场面。
雁夜:“……”
如果我有罪,请让朔月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看到这一幕。
原本有些哀伤的情绪顿时散个精光,雁夜靠在门框上,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所以,叫我来干什么?”
听到了雁夜的声音,远坂时臣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刚刚恢复焦距就再度散开。
向两位女儿说出了他一直深埋心中的爱意,又对爱人说了抱歉,托付了后事——此时的远坂时臣,生命之火就像要燃尽的煤油灯一般摇摇欲坠。
但是他仍有话还没说完,哪怕那些话语,会打碎他一直以来为之骄傲的自尊。
“雁夜,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樱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
“——还有,帮我照顾好葵和凛!”
“!!!”
雁夜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明明目光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