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廊道上。
几名苦力太监抬着御撵,正往御书房而去。
“冯伴伴,你在宫中服侍先帝二十年,可知宁家的来历?”
秦牧端坐在御撵上,向身侧的内监总管冯平问道。
冯平低眉顺眼道:“回陛下,宁家曾是北燕贵族,当年太祖皇帝雄才大略,一举荡平北燕,统一天下,将所有北燕贵族迁到了京都以便压制,直到先帝在位时,宁家才慢慢崛起。”
“呵呵,原来宁家是降臣!”
秦牧不屑一笑,继续道:“冯伴伴,朕准备建立一个机构监察百官,今晚你回去之后,列一张名单出来,记住,朕只需要忠心耿耿之人。”
冯平疑惑问道:“陛下,朝中不是有监察百官的御史台吗?”
“如今大云皇权式微,权臣当道,朕信不过御史台!”
秦牧目光炯炯道:“所以朕需要耳目,来打探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这么说你可明白?”
“陛下英明!”
冯平闻言,不禁喜极而泣。
作为服侍过两代皇帝的老人,他对秦牧忠心耿耿。
这三年来,他每每见到主子被宁家任由摆布,就会不禁痛心疾首,悲从中来。
但他毕竟是个太监
奴才,哪里敢宦官干政。
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秦牧在昏庸的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终于好了,主子终于清醒了,知道巩固皇权了。
……
约莫一刻钟左右,御撵来到了御书房。
秦牧大步走了进去,就见到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者,正矗立在御书房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右相楚衡,兼职国丈。
“老臣拜见陛下!”
发觉秦牧到来,楚衡急忙躬身行礼。
“楚相平身!”
秦牧走到御座前,安然坐下:“你深夜求见朕,有何要事啊?”
“回陛下,老臣今日收到消息,匈奴贼子马踏灵州,劫掠百姓。”
楚衡言辞恳切道:“所以特来向陛下请命,恩准犬子楚威率军前去驻防灵州!”
“若是朕没记错的话,灵州有十万边军驻守,难道挡不住匈奴人?”
秦牧看着楚衡,似笑非笑道:“楚相,你今夜前来不是为子请命,而是为子避祸吧!”
一听这话。
楚衡猛地瞪圆老眸,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陛下何时变得这么英明了?
仅凭短短片语,就看出了老夫的真实来意。
他还是众臣口中那个贪
恋女色,不理政务,唯唯诺诺的昏君吗?
秦牧笑道:“楚相不必惊诧,朕虽是庸碌之君,但绝对不会坐视左相对你的打压。”
楚衡努力平复心中震撼,但仍有些不敢相信秦牧的转变。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在我大云朝的圣山中,有一只大鸟,身披五彩羽毛,样子虽神气,可它一停三年,不飞也不叫,陛下,您可知它是什么鸟?”
秦牧目光悠远道:“此鸟名叫大鹏,它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九万里;不鸣则已,一鸣必让天下惊!”
“先帝,您可以瞑目了,陛下大智若愚,乃是不世出的有为之君!”
楚衡猛地跪倒,匍匐在地的哽咽道。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他为了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可谓是鞠躬尽瘁。
为了保住秦牧的皇位。
他在朝堂上,与左相宁沧海明争暗斗,接连折损三个儿子。
为了让秦牧亲政,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昏君秦牧不仅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反而还配合宁家对楚家的打压。
最近更是传出了废后的消息。
在朝堂浸淫十几年,楚衡知道昏君一旦废后,接下来楚家就会面临灭
顶之灾。
于是,他才连夜进宫求见秦牧,希望能让儿子楚威躲过这一劫。
但经过今夜这场君臣对话,他才知道秦牧的昏庸是假象。
“楚相,你快起来。”
秦牧扶起楚衡,神情凝重道:“要不是你这三年在朝堂上跟宁沧海抗衡,朕恐怕早就被他架空,成为傀儡了!”
楚衡抹了把老泪,说道:“陛下能有如此转变,老臣纵然是跟宁沧海拼得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楚相忠君为国之心,朕深感宽慰!”
秦牧重回御座,询问道:“楚相,若是朕要彻底拔除朝堂上的宁党,你觉得需要多久?”
楚衡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回道:“陛下,宁沧海在朝中经营已有十余年,后又有宁太妃节制朝政两年,宁家党羽早已遍布朝野,想要彻底拔除,最少需要五年时间。”
秦牧摇头道:“五年时间太长了,朕等不了那么久!”
今夜他强行宠幸了宁若萱,之后又调戏宁太妃。
这些举动,无疑是在对宁家宣战。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所以他必须尽快扳倒宁党,重掌朝政大权。
到了那时,不
管是宁若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