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警告中夹杂着威胁。
警告宁沧海适可而止,威胁宁沧海不要为宫里那些北燕余孽翻案。
更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救出陈青萍!
你宁沧海有什么打算,朕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
“陛下果然英明,是老臣多言了。”
宁沧海心神一震,眸中的掠过一丝杀意。
自从掌权三年以来,这还是他首次对秦牧认怂。
大佬都认怂了,宁党的马仔哪里还敢继续挑衅秦牧,随即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唯有御史大夫曹宏还矗立在大殿之见,进退两难。
“曹御史,你对朕诛杀北燕余孽还有意见否?”
秦牧看着曹宏,笑眯眯的问道。
“臣……臣不敢!”
曹宏心中一颤,就准备悻然退回百官行列。
兵部尚书林辅仁迈开大步,却来到了他的身侧。
“启禀陛下,御史大人曹宏无故参奏于你,实有以下犯上,污蔑皇帝之罪。老臣谏议将此撩革职查办,关入天牢!”
“嗯,林尚书此谏合乎人心,更合乎大云法度。”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朗声说道:“千牛卫听旨,即刻将曹宏剥去官服,押入天牢。”
“请陛下恕罪啊……”
两名千牛卫应
声而来,强行将曹宏的官服扒了下来,而后拖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百官不由胆战心惊。
要知道曹宏可是御史台的扛把子,当朝的三品大员。
可陛下说撤就撤,说下狱就下狱,完全不给众臣反应的时间。
这份雷厉风行的手段,比之先帝高明百倍。
“曹宏虽然已经伏法,但御史台监察百官,责任重大,不可一日无御史大夫。”
处理完曹宏,秦牧又揽向楚衡道:“楚相,不如就由来你举荐新任的御史大夫吧。”
“陛下,老臣举荐御史中丞王括为新任御史大夫。”
楚衡举荐的人选,自然是楚家党羽。
而这位王括不仅是楚家党羽,还跟楚衡是连襟——两人的夫人正是姐妹。
有此人当了御史台扛把子,恐怕要不多久,御史台所有宁党都会被他排挤出去。
“御史中丞王括听旨,朕封你为新任御史大夫,管理御史台大小事务……”
“老臣遵旨。”
王括欣然领旨。
可是不动声色的宁沧海,心中的愤怒之海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今日这场朝议,他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三大营的兵符没保住,现在连御史台也丢了。
三
年来,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重大失利。
然而,秦牧仍在继续刺激着他的心弦——将三大营的兵符,正式交给蒙洵!
……
熬到下朝之后。
宁沧海很罕见的旷工了。
他出了皇宫坐上车驾,带着儿子宁康直接回到了宁府。
宁府的一间密室之内。
“父亲,适才在朝堂上,您为何要对昏君服软?”
关上密室之门,忍了许久的宁康,终于开口质问道:“您若是坚持让昏君下罪己诏,说不定昏君就会把青萍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
宁沧海一拍桌案,厉声训斥道:“住口,你这个蠢货心里只有陈青萍,若不是陈青萍自作主张,老夫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宁康失魂落魄道:“父亲,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二公子不必担心,相爷在朝堂经营了十五年,宁家早已根深叶大,即使眼前有些许失利,也无妨大局。”
这时,密室深处走出一位头戴黑罩的男子,沉稳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让人无比心安。
他来到桌前安然就坐,从容的给宁沧海倒了一杯茶,继续道:“相爷,从今日那份十六字武策来看,昏君背后必要高人辅佐,若是让
昏君继续发展下去,重掌朝政大权,对复燕大局极为不利。”
“子渊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险些误了大事。”
宁沧海眼前一亮,拱手问道:“还请子渊先生直接明言,老夫该如何阻碍昏君发展,覆灭云朝?“
“覆灭云朝,属下腹有三道连环计。”
“其一是以人祸挑起云朝乱局,比如掘开黄河,让一马平川的河南四州变成沼泽……”
“呵呵,到时灾民群起,饿殍遍野,昏君必然会设法赈灾,可是云朝主要的钱粮之地却在江南,而江南之地却早已被相爷掌控。”
“所以,赈灾绕不过相爷,昏君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户部交给相爷。”
“届时,相爷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展势力,慢慢向中书省和户部延伸。”
“一旦拿相爷下了中书省和户部,那么昏君背后的高人,纵然有神仙般的手段,也无力回天。”
“其二是引庆王入京,庆王坐拥三州,手握二十万大军,觊觎云朝皇位已久,若是相爷邀请此人进京,那昏君只会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夺权之心。”
“届时相爷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两败俱伤,您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