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你这是公然后宫干政啊!”
秦牧目光一凝,瞬间语气冰冷了下来:“自朕登基以来,你父亲宁沧海势倾朝野,欺君罔上;妄图当朕的家,做朕的主;朕身为大云皇帝,又岂能坐以待毙,任由你父亲宰割?!”
“如今朕的威望越来越高,手中的权柄也越来越大;你父亲眼看斗不过朕了,就派你来劝朕和解?你父亲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听完这番话。
宁若萱不由娇躯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就在一个时辰前,宁沧海忽然派人进宫给她送来密信,让她劝谏秦牧停止缉拿宁党官员。
她深知这是父亲故意在示弱,实则是为了试探秦牧的底细。
虽然自从那夜被强行宠幸之后,她就对秦牧有了浓郁的情愫。
但作为宁家之女,她不能对父亲的吩咐视而不见。
所以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她最终还是来到了这条去往立政殿的廊道之上,等待秦牧的到来。
原本她想着先将秦牧引诱到含雀殿去主动侍寝一番,再来吹吹枕边风。
可万万没有想到,秦牧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瞬间让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陛下,难道你非要把宁家
置于死地,才会收手罢休吗?”
宁若萱扬起蓁首望着秦牧,泪眼婆娑道。
“宁若萱,你不仅是宁沧海的女儿,同时还是朕的妃子!”
秦牧面色冷峻,厉声说道:“正所谓出嫁从夫,你最好不要处处帮着宁家,否则别怪朕不讲情义,将你打入冷宫!”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身为大云皇帝,秦牧虽然喜爱美人,但不代表着他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
更何况宁沧海还是心狠手辣的枭雄。
如果宁沧海能在这场权斗中胜出,彻底掌控了朝政,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秦牧的。
“宁若萱,你给朕听好了!”
秦牧走下御撵,伸手抬起宁若萱的下巴:“你若愿意跟朕一条心,那以后你仍是君王恩宠加身,荣华富贵不绝的贵妃。”
“但你若执意要帮着宁家与朕为敌,那片废弃的西苑冷宫就是你的归宿,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番话。
秦牧重新回到了御撵之上,随即向冯平挥了挥手。
冯平会意,立马高呼一声:“摆驾立政殿!”
于是,苦力太监们抬起御撵,绕过宁若萱,直奔立政殿而去。
望着御撵远去的背影。
心神大
乱的宁若萱缓缓站起身来,忽然感到了莫名的迷茫。
正如秦牧所言,她不仅是宁沧海的女儿,还是秦牧的贵妃。
如今秦牧和宁沧海势同水火,所以她必须尽快作出立场的选择。
毫无疑问,就算让一个普通女子在父亲和夫君之间作出抉择,也是极为艰难的!
更何况宁若萱身处在这场朝堂权斗之中,既有复杂极致的利益,还有交织不休的情感。
……
翌日卯时,太安殿。
楚衡和宁沧海引领着百官走进大殿,开始等待皇帝秦牧临朝。
与以往不同。
今日的百官依照品轶各自排列之后,非但没有窃窃私语讨论时政,反而个个神情凝重一脸谨慎。
就仿佛生怕他们说错话,而引发祸从口出一般,所以表现得如同乖巧的小学生,在等待老师的到来。
不过作为班长的楚衡和宁沧海,就没有这种觉悟和乖巧。
从他们进殿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展开了无形的交锋。
“楚相真是好手段啊,为了打击老夫麾下的官员,竟然教唆陛下大肆抓捕朝臣。”
位列百官之首的宁沧海斜睨着楚衡,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知这般作为是在扰乱朝堂的秩序
,自毁大云的根基?”
“宁相,你这话可说得毫无依据了,陛下少年英才,天资聪颖,又何须老夫教唆?”
楚衡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
宁沧海冷笑道:“楚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不是有你给陛下撑腰,他又怎么会如此任性妄为?!”
“陛下任性妄为?”
楚衡目光一凝,怒斥道:“宁沧海,你身为当朝宰相,竟敢说出这等无君无父之言;若非你麾下的宁系官员欲壑难填,公然贪墨朝廷税银,陛下又岂会大肆抓捕他们;如今你为了保全麾下羽翼,竟然敢攻讦陛下执法,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贵贱,有没有大云法度?莫非你是想谋逆不成?”
在这番呵斥之下。
宁沧海不由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形势。
没错,他之所以出言挑衅楚衡,就是为了试探楚衡的反应。
昨夜他让女儿宁若萱试探秦牧,结果宫中探子却带回了贵妃生病的消息。
可眼下试探楚衡,同样遭到了怒斥!
从这些举动来看,说明了秦牧非但没有跟他宁沧海妥协之意,反而还有着要将宁党一撸到底的决心。
想到这里,宁沧海反驳道:“楚衡,请注意
你的言辞,先帝对老夫有知遇之恩,且在驾崩之际留有辅政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