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出布”徐春娇把手背到后头,“石头剪子布。”
真出剪刀的牛建国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坦然自若的出了石头。
牛建军仿佛明白了一些,喊着:“我出石头,我要出石头!”
徐春娇叨叨自己出剪刀。
眨眼间,悄咪咪改为出布的牛建军愣怔的看着真出了剪刀的亲奶奶,气得挤到牛进仓双腿里头,抱着亲爸大腿偷偷抹眼泪。
牛建国倒是注意到了亲爸。
他很是在意之前亲爸说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屁股的事儿。
人瞧见过牛建军的,也是两瓣啊。
可能孩子都一样,长大了就能变成一个屁股也说不定。
牛建军昨晚上还梦见屁股分裂成了十八瓣,这有点后怕又有点好奇。
牛进仓被徐春娇赶下车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的牛建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扯下了亲爸的裤子。
屁股冷不丁一凉的牛进仓感觉生命就停止在这一刻也不是不可以。
院子里全员都在的老牛家人在忽然的爆笑以后迅速的沉默了片刻,随机开始疯狂的假忙活。
姚红霞举着张大妞作业本封面撕下来的纸,嘴里叨叨着‘奇怪,记账本放哪去了’进了屋又溜达出来,强装神色如常跟牛进仓搭话,“大伯,咱家每天下蛋的数量和我们二房每天吃了多少鸡蛋都给记下来了,你要是进城时间活络得开,就顺道拿给大嫂叫她看看,心里也有个数。”
黄水仙每星期几乎都挑两担鸡粪回来喂猪呢。
以前养两头猪的时候一顿都要一桶半,就是家家户户挑水的那种大木桶,算起来一餐大概吃四十斤。
而五头猪每天喂养的食物都不敢往深里头想。
反正老牛家所有人,走在路上都得薅几把猪草。
姚红霞说,“也算是老天保佑,咱家五头猪愣是安安全全的养到了现在,长得还挺好得嘞,大嫂的鸡粪起大作用了。”
人每星期挑鸡粪回来,但又不在家,时间长了就怕心里有想法。
假装打蚊子的秦淑芬凑过来看了一眼,说自己也记着每天捡鸡蛋的数量呢,进屋拿了个纸壳子出来。
今早上还给五只猪加餐的徐春娇瞅了眼还在感谢老天爷的儿媳妇们,把两人记的账拿来对了对。
妯娌两个记账时没有通过气,也就是谁去捡,捡了多少个就记了多少数。
鸡蛋不及时捡出来很可能被母鸡啄破,看妯娌两个用来记账的纸上一片划拉就知道一天跑了很多趟鸡舍。
问题是两人除了日子能对上,每天捡蛋总数愣是没有一天对齐过。
每天送到生产队好供应城里的记账也有,按理说送多少个过去直接记数就行,愣也是一天都没有对上。
姚红霞比较老实,除去徐春娇亲自承诺的每天一个鸡蛋外,自己家里偶尔拿一两个鸡蛋给孩子们改善伙食也都给记上了。
鸡舍进出账不清楚,徐春娇倒是没有怪罪儿媳妇。
能主动想到记账给不在场的大嫂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加上之前老崔赔的,减去吃的,现在还有32只鸡,也算是慢慢的进入了正规经营的行列。
徐春娇想了想说:“得统一弄个写账的。”
姚红霞头一个缩脖子。
她不行的啊,看数字老头疼了,她宁愿干力气活的啊。
徐春娇也没指望两个儿媳妇,“就叫翠兰吧”
平掉之前烂账的办法就是当做不存在。
新账就从九月份开学牛翠兰来公社小学上班以后开始。
全家所有人一天捡的鸡蛋全部都放在一个地方由着牛翠兰进行最后的统计,包括每天各房拿了多少鸡蛋,又卖出去多少个鸡蛋也都得去牛翠兰那报备。
还有,养鸡不止是拿来卖的,也是拿来吃的。
吃掉的鸡就得进行补充,这也由着牛翠兰经手。
总之往后三房只管养,牛翠兰只管鸡舍财务。
按理说都分家了,自然是当家的自家管自家的开销入账。
可三房目前都有一个人叫徐春娇踢出去接社会的毒打,不合在一起压根就干不成事儿。
就算三房都自个人员都齐全着,单干问题也不少。
甭以为养了鸡就能活,费老大力养了鸡,结果越养越瘦有的是,远不比所有人搭伙朝一处后使劲划算得多。
再者三房各自实力有差距。
大房和二房目前位置从人力上算是旗鼓相当,三房要弱得多。
就这几年光景就能叫三家拉开差距,往后生活圈子就得变,有钱的底气足,难免瞧不起没钱的兄弟姐妹,哪怕没这想法,家庭条件差的兄弟姐妹是帮还是不帮,帮多了心里头肯定不舒服,帮少了挨埋怨。
兄弟姐妹之间嫌隙大了就互相看不惯,久而久之关系疏远最后不再往来。
徐春娇心累的叹了口气,踢开正追着孙子打的大儿子,掏腿上车,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我记得你小时候你爸没少这么玩,队上有点年纪的都看过。”
牛进仓心里泪水哗啦啦的流,小时候被亲爸折腾,长大了被儿子折腾,命好苦。
徐春娇又叮嘱最调皮的孙子,“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