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教出不怯生孙女的不怯生老太都已经和一伙人唠了一通了,回来的时候左手一条长长的腌萝卜条,右手几个果子。
谭老大瞅着和老太太唠嗑的几个人不认识,肯定不是先锋生产队甚至不是附近几个生产队的,好奇嘴了一句,“徐奶奶,谁啊?”
她想过可能是老太太在城里的朋友,亦或是牛叔叔或者那家几个阿姨的朋友,甚至可能是牛家几个孩子的朋友,却没想徐春娇把果子的分给孩子们,来了句:“狗友”
牛建国已经到到周围溜达着学习了一圈,回来后拍着小胸口叫谭家姐妹跟自己学,紧接着掐着嗓子说:“奶奶,我要吃鱼丸”
紧接着特意加粗嗓子做老气横秋状,“买,孩子想吃点鱼丸咋的了,咱买个一毛钱的够吗?”
继续掐着嗓子,“够了,谢谢奶奶,奶奶真好”
人恢复正常,得意教:“有小孩路过你们就这么喊,有用。”
谭大姐好奇,“你怎么知道?”
牛建国信心满满,“我都当了好几年小孩了,知道有用!”
他这一喊还真有吸引来问价的。
谭家姐妹怯生生的看着给就可以了。
大妞赶紧说不行,用自以为很小声的语气大声的说:
“那一分钱不是净挣的,我奶说过,咱费的力气也得算钱了,而且咱们卖东西的时候遇到个讲价的咋办,要是有个人忽然出现,说要把你的鱼丸全都买了,咋的也得给人家便宜点儿吧,不然人家心里能平衡吗?算账的时候,赶零去星的还得抹掉点儿”
人这都是平日里出租小人书得出的经验啊。
这一下,那一下的,看着是有钱进口袋了,但回去数一数保不齐还亏本呢。
牛建军也搁一边替人打抱不平,“奶奶说了小孩不睡觉长不高的,你们都冒着长不高的风险来卖鱼丸了,咋的也得赚一点吧。”
头一回听说睡不够长不高的谭家几个小妹妹就瞪圆了眼睛。
围观的大人都听见了,也确实没那么大的脸占小孩便宜,一个带着假领子的阿姨已经围观那鱼丸许久了,要不是那戴红色头还的小姑娘多嘴,刚才她一口气就打算包圆了。
平日里生活做饭都瞧得出来是好东西。
市场鲳鱼半斤以上就得卖七毛钱
黄鱼每条七两以上的,六毛多
不说海鱼吧,淡水鱼也贵,那一级青鱼也就三斤多不到四斤,能卖八毛八
一级的鲤鱼不到三斤能卖七毛二。
别看海岛临海,但便宜又好的海鲜跟城里人关系不大,该贵还是贵。
人沉不住气问到底咋算钱?
有个年轻点的女同志出主意,“这鱼丸大小不一样不好算个卖,要不你们算斤卖,打成鱼丸肯定比单卖鱼要贵得多,你算我们三毛钱一斤怎么样?”
老牛家的孩子悄咪咪看人群里的老太太。
大妞扯了下谭大姐衣服下摆。
亏本的话她奶奶不会那么淡定。
谭大姐惶惶然的点头,看到还真有人打开个铝饭盒就忙要接过去打鱼丸。
对方似乎还不大乐意谭大姐代劳,生怕给了不新鲜的,,忙不迭地说:“我自己挑,不用你。”
人先不挑,要试吃,合适再买。
鱼丸是过了水烫熟了,谭大姐赶紧给人家递一个,急得大妞在旁边挠头。
整半个就好了,递一个多亏本啊!
大姐嚼巴嚼把,说:“不太新鲜啊”
徐春娇搁旁边光明正大的蛐蛐人家,说还想咋的新鲜,自己下海捞呗。
大姐扭头一看是个精明老太,换了个位置继续打量,“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徐春娇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继续蛐蛐人家都尝了还问好不好吃,三毛一斤这么多问题,再问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大姐还得问:“跟淡水鱼做的鱼丸有什么区别啊?”
徐春娇倒是认真回答了,区别在于这是海水鱼。
她把人家给整无语了,总算开始着勺子,一只一只的仔细地观察比较了一下,最后挑了半斤多。
递给谭大姐的时候问,“不会是什么死鱼做的吧”
谭大姐赶紧回答不会的,深海里的鱼虽然出水了很快就得噶,但今天的小杂鱼鱼肉都是近海的,活蹦乱跳上的案板,真有死鱼她都丢了
大姐很坚持,“如果有死鱼怎么办?”
一只没咋开口的二妞搁旁边幽幽的来了一句,“会被丢掉”
大姐不说话了,示意秤吧。
这年头买东西都扣扣搜搜,但隔壁卖小西瓜的拿秤帮着秤了下,多出二两。
那个阿姨还有点不满足,想张嘴抹个零头就被人撞旁边去了。
她一扭头又是那死老太婆,也不知道下盘为什么那么稳,她愣是没再挤进去过,终是忍不住问:“一伙的?”
徐春娇平平仄仄的回了一句,“热心好市民”
大姐在圈外磨叨了一会儿没办法,最后只好付了钱。
没人的时候徐春娇才对孩子们说,刚要是答应得太快,讲下了价,叫人知道她这么好说话的话,都来跟她讲价来,那这买卖还要不要做了?
大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