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
徐信焦躁地在内室来回踱步,妙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柔声劝道:
“殿下别着急,许是陛下有事,一时忘了呢。”
徐信长舒一口气,喃喃道:
“不应该啊,父皇今日早朝就要处理番邦之事,再对有功之臣嘉奖一番,肯定会想起许给我的五千两银子……”
“啧,什么办事效率……”
正在此时,赵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十殿下,呼……殿下,奴才去路口等了一上午,去长街也看了!没有人……”
徐信眉头紧皱,妙容替他倒了杯茶。
赵安眼神躲闪,有些迟疑。
徐信沉声道:“有话就说!”
“……是,殿下息怒,呃,奴才还留意打听过,宫里的负责送赏赐的刘公公,自从去了三殿下府里之后,就直接回宫了,东西也全放三殿下王府了……”
徐信一愣:“那宋文采呢?一直没出府吗?”
赵安哭丧着脸,道:
“殿下,宋文采出来了,但他拿着贺礼直奔三殿下府了,弯都没往咱们府里拐一个,听说……听说他们还要去明湖,给三殿下庆功去。”
徐信满脸问号。
兵不血刃抢了
八座城,换了十年平安和双倍进贡的,是他徐信啊,怎么头功倒像是徐仁似的。
估摸着,他们是听到信号,皇帝并没有封自己为太子。
果不其然,赵安叹了口气,道:
“殿下,现在京城里都在传,您立了这么大的功,都没有被封为太子,是因为皇上对您已经彻底失望。”
但事实却是,徐仁刻意挑拨,勾起皇帝的疑心,皇帝才没有封他为太子。
而徐信为了自保选择装傻,只是讨了五千两的赏了事。
“不不不。”
徐信皱眉摆手,一脸不可置信。
问题的关键是,徐仁颠倒黑白也就算了,五千两对于他三哥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就这也要给他扣下。
他们,竟然敢黑老子的钱?!
这能忍?!
“殿下、殿下!冲动是阎王!”
赵安看着撸起袖子、抄起铁锹就要冲出门的徐信,赶忙挡在他身前。
妙容也皱着小脸,满脸担忧地扯住徐信的衣角:
“殿下,您不能去!”
徐信皱眉:“怎么,不相信本王的身手?”
想当初,他可是拳击俱乐部的一把手,一拳一个宋文采这样的小弱鸡。
嘶,不过
原主这身子,美则美矣,个儿也挺高,但常年喝酒寻欢,又不爱运动,早就虚得不行了,还真发挥不出他的真实拳力。
正在此时,妙容的声音带着哭腔,道:
“殿下不能去!三天前,那宋文采可是亲手把您推进水里的!”
赵安也使劲架着徐信,生怕徐信挣脱,焦急道:
“是啊殿下,那三殿下是什么人,他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啊!”
“他的庆功宴人多眼杂,保不齐他又想害您!”
徐信冷静了些,他不是莽夫,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但要让他吃这个哑巴亏,是不可能的!
“嘶——撒开……撒开!本王心里有数。”
妙容与赵安半信半疑地缓缓松手,生怕徐信一个箭在弦上,冲出门去。
徐信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跑到徐仁的大本营去送死!
但是,徐仁黑了自己这么多钱,徐信如果能忍的话,他就白穿越这一趟了!
他看向赵安,这个场子必须得找回来,最起码也要先收点利息!
“宋文采现在就在三皇子府上吗?”
赵安不知道徐信怎么问起宋文采了,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大概吧,不过也有可
能在赌场,他一般早上会抽空去一趟的。”
徐信愣了一下,笑道:“宋文采还开赌场?”
赵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
“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自然不是他用自己的身份开的,但这个赌场是他的……”
“明白。”
宋文采这样身份的人,开个赌场的确没什么。
不过既然你小子有赌场……
徐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妙容一愣,皱眉道:
“殿下,陛下好不容易原谅你您,您可不许再胡来了!”
“去赌场怎么了,本王估计,直接找宋文采对质,那家伙肯定不承认,既然他有赌场,那本王就去自取了!”
徐信之所以这样自信,也是有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本事。
在穿越前,他曾经在一处高仿俱乐部打工,因缘际会,帮了一个荷官的忙,荷官为了报答他,传给他一身本事——
看破老千的本事!
准确的说,应该是“听破”。
不过此既能只限于摇骰子,因为其他的没法听。
徐信扭头问赵安,道:“咱家还有多少钱?”
赵安一听就知道徐信又要赌博,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板着手指头
道:
“杂七杂八加起来,只剩一万两,这还没算上每天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