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有大笔钱财被人贪墨了,至于贪墨者是谁,卫文斌表示没有这个能力。
而吴王自己呢?
吴王李恪表示,我也无能为力。
一开始,李恪还以为是古人算数不行,想要展示一把自己的高数。
然而,翻开账目,李恪顿时傻了眼。
乱七八糟的账目,七零八碎。
全然没有调理,神看神厌,鬼见鬼愁。
就算拿去御史台,让御史台会同民部、太常寺、太仆寺等等一堆管账的部门会审,也得查上好几个月。
何况,李恪现在已经不是御史大夫了!
大唐还没到一个吴王就能让御史台给他查账的地步。
于是,李恪只能咬牙补亏空。
“楚娘,王府里还有多少钱?”李恪在账目上翻了好久,愣是没找到盈余在哪里。
“回大王,还有三千二百二十七贯,并黄金一百二十两。”
“等等……前几天父皇赐给孤的绢帛呢,那些都是钱啊!”
是的,在唐代,布匹也是钱。
织布,就是印钞。
当然了,也只有符合标准的布匹,才能当钱用。
这是一个困扰整个古代的问题,钱荒。
也就是铜币不够。
“大王……妾身和几位姐妹,拿去做衣裳了……大王不会怪妾身吧。”楚娘双目含泪,眼巴巴瞧着李恪,
颇有一种你敢怪罪,我就哭给你看的意味。
“不怪不怪,孤的爱妃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那父皇上个月赏赐的黄金呢?”
“用来修王府了,大王您别看这座王府大,其实空落落的,房子已经快十年没人住了,妾身领着工匠一来,差点被里面的狗吃了!”
说道这里,楚娘还一副惊恐的样子,缩在李恪的怀里。
“那狗呢?”
“典军派卫士捕杀了,大王您那晚在宫里,没有口福。”
“那孤的俸禄还有食邑呢?”
“都在仓库里……仓库妾身也派人修了,修之前透风还漏雨,四个墙角全都是老鼠窝,细细数来至少有一二百只硕鼠!”
唐代俸禄几乎都是实物,不时米就是粟,存在仓库里还不算完,还要仔细保护,免得被硕鼠偷吃个精光。
“嗯,是有硕鼠!”李恪点了点头。
楚娘还以为李恪也来过,没想到李恪接着说:“孤的吴王府里,全都是硕鼠,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该死!”
“大王,这本来是王妃改管的事,只是王妃这些年身子弱,今年随大王入京,更是连病十几日,王府里没人主事,这才有如此多的硕鼠。”
李恪一听就懂了。
“孤知道了,你先管一个月,管的好,孤有赏。”
至于
管的不好嘛?
还能怎么样……难道要赶出王府不成?
“妾身遵命。”
楚娘得偿所愿,本想稍后枕边再吹一阵风,崔促突然来到。
“大王,臣回来了,长安、万年两县,牛羊马,以及羊皮、毛毡等物和粮价,已经探知到了。”
李恪一看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贞观年间就是好,粮价真便宜!
斗米七文。
如果是去年、前年的陈米,更是只有六文一斗。
让孤算算,一斗六文,一石就是六十文,四万石就是二百六十万文,也就是两千六百贯。
吴王府三千多贯的存款看着很多,其实也不过几百万而已,吴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再加上二十三个王府属官,已经很捉襟见肘了。
“崔促,你去买四万石陈粮,送到吴王府的船上。”
“臣遵命。”
李恪满意的目送崔促离开,他就喜欢崔促这点,不该问的不多问。
“大、大王,四万石粮,要吃到什么时候啊!”楚娘脸色愁苦,他以为李恪想要借此省钱。
“谁说是你们吃的,这些粮食,是孤赚钱的!”
“塞北发了雪灾,多少突厥部族缺粮,孤这个时候去塞外卖粮,带回来的可就是牛羊马匹,孤算过了,这就是十倍的利!”
“十倍!”
楚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真的有这么多吗?”
李恪摇了摇头,说:“其实算上损耗,有七倍的利润,如果来往损耗都算上,大概只有五倍的利润了。”
“幸好这是冬日,牛羊冻不坏。”
………………
崔促一出去,新鲜出炉的王府属官们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王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我等打探长安物价?”
“是极是极,天寒地冻,我又不好意思空口白牙的问,提着一百多斤米……沉死我了!”
“你还算好,我在东市全在和突厥人打交道,一身腥膻,回家便要沐浴十次,也难去除啊!”
崔促也是满脸疑惑,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的道理,他还是懂得,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先二话不说带着李恪亲笔用印的条子去找卫文斌,拿了批文,去仓库和侍妾团核实,这才领出来,连金银铜钱带布匹绢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