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青楼里避难,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李恪甚至有闲工夫领着苇名美雪来到了青楼的二楼,然后看着下面的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你好像很喜欢这种场合。”
苇名美雪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李恪一眼。
“我李恪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李恪喜欢的不是这种场合,而是这种场合下的热闹气氛。
孤独,寂寞,冷,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一种热烈中透着平凡,恬淡中又饱含激情的生活。
听上去好像有些矛盾,但其实并非如此。
“你刚才到底让李义府传什么消息给太子?”
两人靠栏杆处坐下,李恪特意还要了一壶酒,两碟小吃。
苇名美雪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只不过她看向李恪,却见得李恪仍旧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今日你不是故意让高句丽的暗探送了一辆马车出城去?”
李恪在苇名美雪离开海岸前就醒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事,他自然也知道。
但让苇名美雪不解的是,这件事有什么作用?
当初她故意让高句丽的暗探送一辆马车出城,那是为了给严楚看的,好让严楚误以为她已经带着李恪以及蒙面人离开了。
“这难
道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苇名美雪看着李恪一脸自信的模样,当即心神一震,忍不住诧然问到。
“倘若我真的晕过去,在当时的那种情形下,你如果不挟持蒙面人,想必也无法离开那里。”
“但如果你挟持了蒙面人,那么严楚必定会全力搜查,到时候你想带着我离开高句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不会离开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所以那辆马车,就成了迷惑严楚视野的工具。”
李恪淡淡的笑着,怡然自得。
“所以那辆马车,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苇名美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算是吧。”
“你以为可以用那辆马车迷惑严楚,但严楚根本不会派人去跟踪那辆马车,所以那辆马车里到底乘坐的是谁,没有知道。”
“但那辆马车离开高句丽的事,严楚却知道。”
“他知道,也就代表泉盖苏文知道,而现在泉盖苏文知道了李泰的人还在城中,倘若泉盖苏文把这辆马车的事告诉李泰呢?”
李恪话到这里,满意的喝了一杯。
这高句丽的酒实在够烈,火辣火烧的,李恪喝完一杯后急忙吃了点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蒙面人不知道你跟泉盖苏文的计划,但严楚却知道。”
“所以他不会去追查那辆马车,反而还会把那辆马车的事透露给李泰?”
“这又是为什么?”
苇名美雪实在不太明白李恪这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泉盖苏文要把这么一辆无关紧要的马车的消息透露给李泰呢?
“倘若泉盖苏文告诉李泰,那个知道他们之间有所勾结的人就在那辆车里”
“你这下知道为什么了吗?”
李恪给她提了个醒。
苇名美雪闻言,顿时恍然。
“刚才那个李义府已经说了,你派出去那四辆马车只剩一辆没有被太子和李泰发现。”
“现在泉盖苏文忽然告知李泰今天有一辆形迹可疑的高句丽暗探的马车从这里离开,李泰就肯定会猜那里面藏着的就是那个至关重要的人。”
“所以当他离开这里前去追查那辆马车的时候,李义府再把最后一辆马车放出去,然后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太子的人马,并且还会告诉他们,李泰的人马已经提前出城了。”
“太子就必定会以为这辆马车里乘坐的是那人,可当他们追上发去发现空无一物的时候,就会以为
是被李泰捷足先登了。”
“但李泰早已快马加鞭的去追前面那一辆马车,可当他追到却发现没有那人的身影时,李泰则会怀疑是太子手下的人捷足先登了!”
苇名美雪分析完整件事情,霎时间对李恪竖起了大拇指。
她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李恪的脑袋,竟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想到如此高明的计谋,简直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你还没说完。”
“今天我重伤,所以我根本没有机会隐藏那个人,而泉盖苏文不会留下那个人,因为他是个祸害,所以那个人必定不在城里。”
“但今天出城的,只有两拨人,一拨是李泰的人,一拨是太子的人,而那个人又不可能在城里,不是他们带走了,那是谁带走了呢?”
李恪昨夜一直在想如何把那个人的行踪“彻底隐藏起来”。
他不是信不过苇名美雪。
正是因为他相信苇名美雪不会把那个人的行踪透露出来,所以才想要彻底隐藏。
因为那个人的行踪短时间内毫无线索还能说得过去,时间一长,这么一个大活人却半点痕迹也无,难道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吗?
所以要想彻底把李泰,李承乾的疑心转移到别的方向去
,那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