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千军万马,后有强弓箭雨。
比起那日在高句丽被徐东之刺杀,今日李恪所面对的境况更是险峻,甚至可谓绝境!
李泰驾着一匹黑色骏马缓缓从前方的大军之中走来,额前一缕刘海在风中不断飘动。
“李恪,束手就擒吧。”
李泰嘴角微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李恪。
“杀死俾路支嫁祸于我和太子,失手了。”
“皋裕坡派奸细刺杀,又失手了。”
“高句丽国内城派徐东之刺杀,还是失手了。”
“所以这一次,你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出手了对吧?”
李恪仍旧显得很平静,语气抑扬顿挫,好似在与李泰聊天。
“是啊,你总是那么幸运。”
“杀死俾路支,太子居然相信不是你所为,皋裕坡刺杀,李义府帮你挡了一剑,高句丽国内城刺杀,你身边又多了个高公里的公主,扶桑的奸细帮你。”
“我倒要看看,今日还有谁帮你。”
李泰嘴角弧度越发的大了,那股类似“功成名就”的骄傲笑容霎时间全部浮现在脸上。
“所以你先让这些死士出手,为的就是想知道还有谁会出手。”
李恪心中了然,说话时整个人显得镇定无比。
“苇名美雪,高句丽公主。”
“我原本
不想与你为敌,毕竟我和你们的大相泉盖苏文做了不少年的生意,留着你的性命,也可算是我对泉盖苏文的一点诚意。”
“不想啊,你自己要来送命,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李泰终是承认了他与泉盖苏文勾结的事,但此刻却并没有人可以将这些话记下来,也没有人可以用这些话去指控他勾结敌国。
苇名美雪并未出言,只冷冷的看着他。
“看今日这阵仗,长安附近的军队,你应该全部调来了吧?”
“深红色的盔甲,一看便是高句丽军队的装束,你是打算杀了我,然后嫁祸给高句丽?”
“泉盖苏文刚在辽东边境露面,而且他本就不赞同我娶美雪,你这局,布置的也算精细。”
李恪看着这些军士的装束,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李泰的计划。
可他却仍旧好整以暇,好似在等什么。
“那日送徐东之出城时,倒是你提醒了我。”
“失了读懂之,我还有其他的军队,只要有机会,一样可以杀了你。”
“只要杀了你,这天底下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也就没人再能威胁我。”
“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
其实今日这个局,李泰已经谋划了许久。
可却一直没等到机会。
他与李
恪本就是生死之敌,所以无论如何,不是他死,就是李恪死。
这些军队虽然花费了他巨大的心血,但比起自己的小命,以及那触手可及的龙椅,他当然更加乐意牺牲这些军士。
只要能杀了李恪,这点军士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最为关键的是,今日这个机会可真是难得。
“我还知道李义府去了皇宫,此刻应该已经见到了咱们父皇。”
“按照父皇对我信任,再加上朝中等人的反对,纠缠他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太子虽然禁足已过,但他手底下没有可用的将领,无论是程知节还是李靖,他们回到长安以后都没了兵权,长安城外方圆五十里,除了父皇以外,只有我手中握有兵权。”
“当初父皇意欲让你统兵,你却死活不受,你可能永远想不到你那时的孤高自傲,今日会换来如此惨痛的结局!”
“所以李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最后一句,李泰的目光忽的转冷。
阴冷的目光好似一柄千年玄冰所制利剑,直接刺入李恪的额头。
为了今日之事,李泰可谓绞尽脑汁,好不容易等来如此机会。
所以今日就算让他底牌尽显,他也丝毫不在乎!
“但你少说了一点。”
“为
了让我相信我已经占据上风,所以那日在送徐东之出城时故意表现得很愤怒,让我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面。”
“父皇对你不予问责,甚至让你仍旧留在长安,为的不过是给我提醒,让我不敢动你。再加上我手中并没有兵权,甚至连李义府等人也不用专门陪着我。”
“于是,我现在身边就只剩下高句丽公主苇名美雪一个高手。”
“甚至一个护卫也没有。”
李恪的目光仍旧保持着从容淡然,对李泰每一步的分析都丝毫不差。
一旁的苇名美雪闻言,不由微微蹙眉,因为她感觉自己倒真成李恪的护卫了。
可她并未出言,刚才李泰已经说了,今日她也要死。
所以此刻再与李恪争论自己是不是他的护卫,显然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我也有些不解之处,你就算让我死,那也要让我死得瞑目不是?”
“哦?你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李泰面露“诧异”之色。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日会出游的?”
“知道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