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李泰郡王府。
午时刚过,一名身着武士服侍的中年汉子急匆匆进入府中。
在府内下人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后院。
院中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正自斟自饮,瞧得来人只轻轻一瞥,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手中书册之上。
“末将司马寇,参加郡王殿下。”
司马寇身高足有七尺,满脸络腮胡,唯独一双鹰眼格外的锐利,即便此刻单膝跪地,那一股凛然之气也依然十足。
“大哥让你来的?”
李泰面色如常,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回殿下,正是。”
“太子殿下让我回来与您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
司马寇没有起身,仍旧单膝跪在地上,恭敬无比。
“边境诸项事宜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事无巨细,均是殿下亲自安排,万无一失。”
司马寇的语气带着万分信心,脸上满是对太子的敬佩。
听到这里,李泰这才微微抬手,示意司马寇起身。
“李治那边也已经妥当,但边境之事只是一个开端,要想彻底把李恪推入高句丽那边,光靠边境那点事还不够。”
“殿下的意思是?”
“李恪与高句丽的关系颇为微妙,苇名美
雪刚刚返回高句丽,高句丽泉盖苏文得了她的密报,只怕不会让严楚大动干戈,即便我们起事,恐怕也于事无补。”
李泰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十分阴冷,整张脸上满是冰霜。
当初正是因为他对高句丽的运营失控,才导致了李恪能够从泉盖苏文的口中得到自己与高句丽勾结之事。
而现在李恪却与高句丽关系密切,高句丽泉盖苏文为了向李恪示好,甚至不惜将兵权交到严楚手中。
在这一点上,他输给李恪实在太多了。
“可我们在边境的布置已非一日,就算高句丽泉盖苏文再怎么能仁,再如何相信李恪,只怕严楚也不会如此吧?”
“殿下,只要边境大战一起,何愁严楚不卷入其中?”
司马寇的想法事,严楚手中握有二十万高句丽大军,难道会任由李治宰割?
以严楚好战的性格,他决计不会将仗打得如此委屈。
“你小看了李恪,也小看了严楚。”
“当初就是李恪用计将严楚引入泉盖苏文门下,他这才从泉盖苏文手中取得兵权。”
“若是泉盖苏文让他坚守不战,再加上李恪的缘故,他不战的可能性会很大。”
李泰已经领教过李
恪的厉害。
他深知李恪的手段。
李恪既然能够将严楚推上去,那就必然有办法限制他。
而且高句丽泉盖苏文如此看重李恪,那足以说明李恪出使高句丽时曾用的手段。
任何一个小瞧李恪的人,都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初的汉阳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然还有他自己。
“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恪不是即将接手七州么?而且他正在调查西市街刺杀案,现在的他应该没什么时间来理会边境之事。”
“你回去告诉大哥,务必杀了严楚,只要严楚一死,苇名美雪必将与李恪心生嫌隙,到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
李泰的眼中尽是阴狠和果决。
“殿下的意思是,在长安与李恪继续纠缠,然后利用徐东之杀了严楚?让李恪分身乏术?”
“不止如此,我还打算把长安的水再搅浑些,一个李靖就足够让李恪头疼的了,如果再来一个呢?或许是高句丽的溧阳郡主呢?”
李泰的话音落下,嘴角顿时上翘,一抹阴险的笑意逐渐在脸上扩散开来。
“溧阳郡主?!”
“她可是个灾星,末将在辽东这许多年,没少听说她的事。”
“传
闻,高句丽中宇伯爵府就是因为她才家破人亡。”
“若是她到了长安,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司马寇听闻溧阳郡主的名字,顿时心神一振,脑中不由自主便浮现出在辽东的所闻。
而李泰显然早就知道,听到他这么一说,脸上阴冷笑意顿时更甚。
“对了,我门下的几位将领这几日会联名上奏陛下,你回去告诉大哥,静观时变,一旦发现机会出现就立刻动手,绝不能让李恪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此事谋划已不止一两日,被贬在府的这些日子里,李泰绞尽脑汁一直在谋划这件事。
如今终于到了可以实施的时候,心中的一口恶气已然到了嗓子眼,不吐不快。
“末将领命!”
话音落下,司马寇转身便走。
看着司马寇离去的背影,李泰抬手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一旁的武士。
“传去辽东,务必谨慎。”
“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眼前这个武士似乎是新来的,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手中也握着一把剑。
“说。”
“李恪身边有个苏定方,连李靖大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满长安的人,没有一个敢直接陷
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