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在没有为李恪彻底平反之前,定然是不好意思前来大牢探望,故此在这刑部大牢之中的李恪能否得到周全的照顾,则成了李义府最为关心的事。
不料李恪闻言缓缓合上了诗集,道:“不过是一个林民乐罢了,我尚可应付,便不要再麻烦唐矩了。”
“对了,有哈立德的消息么?”
李恪接着问到。
李义府闻言恭声道:“房玄龄已然派出人手前去追查,相信不日便有回报。”
“卫文斌与小蝶的反应如何?”
“二人此间都关押在大理寺,只是房玄龄并没有严审,像是故意为之。”
李义府说着,抬眼看了看李恪,只见李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似想到了什么。
“房玄龄是在欲擒故纵,他越是晾着这两人,这两人心里便越是没底。相信不出几日,房玄龄便可将真相公之于众。”
李恪言罢,继续翻开了诗集,却丝毫没有担心他所预料的事能否顺利发生。或许在他心里,他对房玄龄的信任已然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
李义府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对了,殿下,杜大人”
话到一半,李义府忽的停住了,后面半截卡
在了喉咙,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义府看了他一眼,长眉微微皱起:“杜大人怎么了?”
只听李义府叹道:“杜大人似急火攻心,病倒了。”
“蒋爷爷去了么?可曾开了方子?他怎么说的?”
李恪接连三个问甚为急促,饶是李义府也愣了一下。
对于李恪来说,杜如晦与楚王府的安危才是至关重要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杜如晦因为自己病倒,李恪心中着急可想而知,但此时自己却不能前去探望,想着,李恪不禁露出愧疚之色。
李义府应到:“蒋先生已经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心中郁气太重,加之天气变化太大,偶感风寒罢了。”
李恪看了看李义府,皱眉道:“风寒也分大小,他的身体一向不弱,此次却病得如此突然,你回去与楚娘说,让她代我去看看杜大人。”
李恪嘴上虽然说得甚为轻巧,但是心中却已然着急起来。
若是杜如晦当真因为李恪而病重,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更重要的是,当此时候杜如晦如此一病不相当于是在给李世民脸色瞧吗?以李世民那多疑性格,说不准会怎么
样。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房玄龄已然提前入宫为李世民释惑,此时李世民却正在楚王府内探望杜如晦呢。
“属下听房玄龄说,陛下似乎就在今日会去府上探望杜大人。”
“今日?亲自前去?”
饶是李恪听得这消息也是一怔,李世民什么脾性他还不了解?能让李世民如此屈尊,看来房玄龄定然是很下了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李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房玄龄能如此为楚王府着想实在是让他感到万分高兴。
其实关于房玄龄的态度转变,早在当初李承乾要李恪交出兵权时,李恪便看了出来。
估计房玄龄自己也清楚,而今京城的形势其实已经明朗,李恪一家独大,其他几个皇子皆不是李恪的对手。
只要李恪找到李泰,顺带着将李治也给解决了,那这大唐不是李恪的也会变成李恪的了。
所以房玄龄一开始不愿意站边,而现在却对李恪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房玄龄入宫之后便得圣命参与调查此事,属下想,便是在那时房玄龄说服的陛下。”
李义府在房玄龄面前不过是一个侍卫,虽然他现在跟着李恪,但很多事却都未对他
详细明言,故此李义府所知道的也不过只是一些简单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了。”
房玄龄既能劝得动李世民亲自前去探望杜如晦,对于李恪来说,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一来,只要杜如晦身体没什么大碍,那李恪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房玄龄府内,房玄龄看着眼前的卫文斌和小蝶,脸上不禁露出淡淡冷笑,只是他一直没有开口,卫文斌和小蝶也都是眯着眼瞧着他,也不开口。
良久,房玄龄缓缓道:“我便是在这里杀你们俩,这京城也还是京城。”
闻言,卫文斌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但却被房玄龄摆手打断。
只听房玄龄顿了顿,接着到:“然而你们想死却并非那么容易,有些事你们可以嫁祸,但有些事,你们怎么逃也逃不掉。”
房玄龄的话说得甚为迷蒙,卫文斌闻言当即变了脸色,他搞不清楚房玄龄到底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了小蝶。
小蝶见状急忙露出冤屈之色,连连摆手,但却始终不敢开口。
见状,房玄龄再不多言,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门外。
卫文斌心中狐疑,房玄龄所言似乎已然找到了什么确凿证据,然
而他并未吐露什么实情,房玄龄能从何处得到证据?那只能是小蝶。因为哈立德已经逃离京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哈立德现在人在何处,所以只能是小